張夫人無奈,二房這邊出了風頭,商、陳兩位太太過來捧場,她作為主母總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要不然二房這邊的體面給傷了,以後誰還往這邊走?
張夫人領著商夫人往後宅走,後宅方向眾多丫鬟和婆子們正在聚在一起洗衣裳呢!齊秋月被一幫丫鬟和婆子們團團圍住。
看這女人,一襲襦裙,捋起袖子,說話跟打機關槍似的,逗的滿院子人哈哈笑呢!
“這麼跟你們說吧,錚哥兒可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他的本事我這個做孃的能不知道?這小子在揚州中了秀才那是小試牛刀,很快他就是舉人老爺了,中了舉人就去京城,在金鑾殿上轉一圈就是狀元爺了。
呵呵,我說嬤嬤們,姐兒們,你們要套近乎就得是現在,趕明兒我成了狀元爺他娘了,你們還指望我有時候在這裡和你們瞎扯?做夢吧,你們……”
“哄!”底下人齊齊起鬨,有兩個小丫頭道:“齊姨娘,以後您的這些活兒就別幹了唄,我們辛苦一些,您就享福就行了,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齊齊說是,齊秋月笑得更愉快了。
“哼,什麼狀元爺,有些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一個不和諧的生意在人群中響起,眾人一看說話的是齊家剛過門的小媳『婦』兒,在後宅管事兒呢!
“陸錚不過就是個小秀才罷了,秀才放在小門小戶倒還算是個才子,可是放在咱們陸家算什麼?陸家哪個哥兒不是秀才?俊哥兒還嫌棄自己是秀才的皮呢!齊秋月,你就別自吹自擂了,還說什麼老爺要給你專門起個院子,真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模樣,還當自己是年輕的時候,老爺也能看得上你?”
齊家媳『婦』兒管這事兒,身邊也有一幫子人,她這一說,立刻引起很多人起鬨,大家紛紛出言擠兌齊秋月。
齊秋月臉漲紅,卻絲毫不示弱,冷冷的道:“許家媳『婦』,為什麼我老說你沒見識呢!你瞅瞅你說的啥話,洪管家回來只幾天的功夫啊?你瞧瞧咱們陸家上下,誰不知道錚哥兒了?
真要像你所說,一個小秀才不算個事兒,哪裡能驚動這麼些人?還有,你許家媳『婦』大字不識一個,也知道啥是秀才,啥是舉人?我兒將來成了狀元公,估『摸』著在你那裡也不算個啥吧!反正不識字,哪裡分得清好歹?”
齊秋月這一番話說出來,全場又是一陣鬨笑,許家嫂子以前不是陸家人,不比齊秋月這樣的家生子,雖然許家嫂子現在嫁過來了,可是大字不識卻是她的痛處,齊秋月也未見得有多少才學,但是生在陸家、長在陸家,陸家內外但凡是有字的地方她都識得,當丫頭的時候也是一等丫頭,這一點她在許家媳『婦』面前特有優越感。
再說了,齊秋月就算別的本事平平,可是嘴炮的本事那可是出了名的厲害,許家媳『婦』跟她鬥嘴,哪裡佔得便宜?
許家媳『婦』面對眾人的鬨笑,她氣得渾身發抖,道:“齊秋月,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兒子要真的厲害,為什麼不敢回來?他再厲害,那也成了揚州張家的後人了,跟你有一個銅板的關係沒?
嘿嘿,大家都知道,錚哥兒可是太太送給了張家的,錚哥兒以後恐怕得改姓張呢,姓都改了,他還會認你這個娘?”
齊秋月咯咯一笑道:“你懂個屁!錚哥兒不回來,那是瞧洪管家不順眼,不稀得跟他走呢!我告訴你們,洪管家前腳剛離開揚州,錚哥兒後腳就啟程回來了,估『摸』著今天或者明天就能到呢!”
“哦?”齊秋月這一說,大家又是一驚,一個個都齊齊圍攏到了齊秋月身邊詢問起來,齊秋月像是得勝而歸的將軍一般,臉上盡是得意之『色』。而許家媳『婦』的氣焰則是完全被壓下去了,只能自己生悶氣了呢!
“好了,吵吵嚷嚷一些什麼?活兒都幹完了嗎?”冷不丁,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門口,張夫人橫眉冷目的大踏步走進來了,她的身後,三房、四房的兩位太太跟著呢!
張夫人來了,一幫婆子丫頭們嚇得只差沒跪下去,齊秋月剛才還神氣活現,現在立馬蔫兒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