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帶出。
“皇兄!”迦烜自是不肯,此時舒蘭看了看兩兄弟,開口道。
“二殿下儘可放心,舒蘭不會忘了自己是迦國的軍人,還請二殿下回去好好養傷吧。”
“舒—”
“阿烜。”
此時迦燁已踱步至迦烜的身邊,只躬下身子,一手按在他的肩上,壓著聲音在他耳畔道:“五年前,父皇可以拿舒蘭一家的性命拿捏你,如今他也可以拿舒蘭的性命拿捏你,你自己且想清楚。”
迦烜猝然甩開皇兄的手,實則當年他怕自己的感情毀了舒蘭一家,會叫舒蘭恨他,所以他才不敢妄動。而今舒蘭只剩孤身一人,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就隨她一起下了陰曹,是以他心中根本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可是他哪裡會想到,將才舒門,最終竟是毀在自己父皇的手上,毀在他們迦氏皇族的手上!
他恨,他真的好恨!
“阿烜,我們說好的,你一定要忍住。”
察覺出弟弟眼中的變化,迦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深怕阿烜此時會脾氣發作。而見迦烜張口驀然頓住的樣子,迦燁毫不含糊,立即起身道:“送二殿下回宮。”
太子身邊的侍衛自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及迦燁音落,已是手腳麻利的將迦烜連車帶人地推了出去。舒蘭看著迦烜茫然怔忪的眼神,心底已經湧不出半點感情。
她不曉得這對兄弟又打算在她面前上演什麼戲碼,縱使迦燁和迦烜沒有對不起舒門,可他們既是壑帝的兒子,便已談不上什麼朋友。
“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若是無事,末將該啟程了。”
迦燁側目打量著她,恍惚間想起頭一次見面時,舒蘭一臉的稚嫩驕橫。她說她穿不慣女人的衣服,嘴上還總愛念著老子、老子的粗鄙話,他明白她是在一群男人的軍營裡待久了,沒有學會世家貴女的矜持禮節。
起先迦燁其實並不在乎舒蘭是否守禮,縱使迦國是禮儀之邦,可他覺得不被束縛地活著的確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直到他發現自己弟弟的眼睛總是會在這個蠻橫的小姑娘身上打轉時,他才覺得,應該教教她規矩,束束她的性子了。
畢竟,未來的皇子妃,總不能一口他娘,一口老子的吧。
可是,哪裡想到,他好不容易教育好了自己弟弟的媳婦,卻因他們父皇的一句話,而徹底白費了力氣。
彼時,就是他都不明白父皇為何執著如此,而今,倒都是明白了。
“舒蘭,我送你一程。”
“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已然天亮的三月天,空氣裡還帶著一些陰冷,舒蘭及迦燁並肩騎馬在前,舒府的一隊人稍稍落在了後面。騎了大段的路,迦燁才開口道。
“西征的皇令,應當不久就會下來了。”
舒蘭直直望著前方,聲調不高不低得平平回道。
“太子放心,舒蘭自會為壑帝、為迦國鞠躬盡瘁。”
迦燁聽的有些落寞,到底他們年少時的那些天真是再也回不來了。
“難為你了,你到底是女子,其實若然你願意,隨時都可以退下來。”
長安的城門已出現在眼前,城門之下,舒蘭望著城樓上長安二字,彷彿看見了遙遠的西陘關。
“退下來容易,可我不能丟了舒門的臉面。”
這次走出去,再踏進來,不曉得會是何年馬月。
是的,只是不曉得是何時會踏進來,但是壑帝,她一定會回來,既是沒有皇帝的奉詔,她也一定會回來。
回來為她的親族和兄弟,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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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安回西陘關,大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只是這次他們帶著許多物件,又有馬車同行,想來回到了西陘關,該是四月中旬過後。
這日入夜前,舒蘭一行投宿了一家客棧,大夥各自在屋中整理東西,等著過會小二來喚他們開飯。卻不想,小二沒有出現,鳳芷卻是先一步出現在舒蘭的面前。
舒蘭自然猜到鳳芷要來說什麼,她最近的行為,除了知情人,也只有唐雪松會不問因由得肆意縱容著她。
而鳳芷雖是被自己撿回來的,可她原是官家之女,自小該學的禮儀教養一樣不落,只可惜她阿爹犯了事,一家才受了牽連。但鳳芷的品性,舒蘭是信得過的,因此她才安心得將長安舒府的人情往來一併交給她關係,而事實上鳳芷也的確無一辦得不是妥帖。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