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上覆了不少雪。未進門,他先是背過身子將衣帽上的積雪掃去,隨後又重新戴上,遮掩住了自己的容貌。即使看不見他的模樣,可那舉止氣質,老闆娘也曉得此人一定不簡單,她愣了一剎,很快迎上前去。
“喲,客官快些進門來,外頭風可大呢。”
“掌櫃,先給我來碗熱酒。”
嗯?女子的聲音?原來竟是位姑娘。老闆娘當即指了小二去操辦,之後女子又點了兩個菜,卻始終不見她將斗笠拿下,老闆娘好奇,不禁問道。
“姑娘是第一次來西陘關嗎?”
“不是,我以前在這住了很久。”女子捧著酒盞暖手,“再過些日子不就是那個時候了麼,我是回來上墳的。”
父親、母親,兄長弟兄,她回來了。
舒蘭,回來了。
“啊!”
一提到那個時候,店裡的人都立即恍然大悟,露出痛苦的眼神。再過十天,便是兩年前西陘關破的日子,那一天熊熊的戰火在這個邊關之城殘酷地燃燒起來,燒燬了他們的家,也奪去了無數人的性命。
“是啊,又到那個日子了。”回想起那個可怕的日子,老闆娘也很哀傷,“唉,都是那些可惡的西蠻人造得孽啊,那會家家戶戶幾乎都死了人,有些家破人亡,傷心地都不願再回來了。還好前年巾幗將軍替咱們報了仇,只可惜……唉……”
舒蘭喝罷杯中酒,平靜地問道:“常勝將軍的府邸如今還在嗎?”
“在是在的,不過皇帝體恤舒門忠烈,已經改建成舒門祠堂了。”
“這樣啊,我原先有個朋友在舒門當差,本想回來了就去看看他的,這麼說來,他應該已經離開舒府了吧。”
“那倒不一定哦,舒將軍家原本用的下人就不多,反正祠堂也要有人看護,所以除了一些要回鄉的,大多數人都留下來了。就是原先住在那的幾位軍官,也仍都是老樣子。”一個熟客好心告訴,“這會守城的章將軍,就住在那。”
小章鵬,這麼說來鳳芷應該也在。
那就好,他們安好就好。
至於唐雪松安然無恙地在西洲草原上馳騁,發揮了他曾經隱忍不顯的才幹,唐雪峰一定很高興,兄弟並肩而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