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坐了片刻,才老神在在的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皺,和藹的對紀啟順道:“走吧。”
紀啟順微微一愣,下意識道:“包袱……”包袱還在房間裡。話未說完,就見柳隨波撫著鬍子一笑:“此處是修仙界,哪裡還需要包袱那種東西。”隨後就伸手在懷裡一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袋子,恰好是可是放在懷裡的大小。
就見柳隨波手指一動,竟從那袋子中拎出一個青布包袱,正是紀啟順的包袱。這包袱裡裝了她的四季衣物、以及柳隨波塞給她的一些靈石。所以說這包袱雖不至於太大,但是總歸是比這小袋子大很多的。
見到柳隨波似乎只是動作一晃就將包袱取了出來,紀啟順自然是好生驚訝了一番。柳隨波見紀啟順將眉頭皺的緊緊的,也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此物名曰‘乾坤袋’專做儲物之用。擁有不可思議之力,內部有著奇異之空間,空間之大似能將天地收納於內。袋中另有乾坤,稱‘袋中天’,應有盡有,取之不盡。”
見紀啟順眼神一亮,柳隨波大約曉得她在想什麼,便笑呵呵道:“我這乾坤袋不過是大路貨,只能簡單地做儲物之用。若要做到我方才所說的:‘擁有不可思議之力,內部有著奇異之空間,空間之大似能將天地收納於內。’至不濟也得是幻形法寶。”
紀啟順扁了扁嘴,心中頗為少年心性的啐了一口:“若要到幻形法寶,我要一個裝東西的袋子作甚!再說了,幻形法寶可是六層寶禁圓滿,並渡過第一次天劫之前的好物。我一個尚未進入養氣的鍛體期無名小卒,又怎可能得到那種好東西呢!”
雖說心中鬱結,但是因為以往柳隨波一直與紀啟順強調心性的重要。是以紀啟順才抱怨了幾句,就是心中一驚,忙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負面情緒壓了下去,心中默唸柳隨波給過自己的幾本道經。
柳隨波一介引氣高手自然不可能不曉得紀啟順的情緒波動,但他並沒有出聲指點,而是默默地看著紀啟順勉強壓下了情緒,這才開口道:“時間卻是差不多了,走吧!”
紀啟順恭敬地點點頭,隨著柳隨波出了清歲客棧,在坊市中左轉右拐的出了城。大約走了一刻鐘的樣子,走到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前,柳隨波便停下了身形。紀啟順心中腹誹:“此處看著冷清,一個人都不曾看到,莫非是先生走錯了道?”
卻見柳隨波雙手不斷地做出玄奧的動作,最後結成一個千變萬化的手印,帶著玄奧的光輝印在了空中。紀啟順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玄奧萬分的手印,但才看到就覺得腦中一陣暈眩。
還在暈眩中,紀啟順就覺得有一股水汽撲面而來。她晃了晃腦袋,勉力使自己清醒過來。便猛然看到十幾座靈秀的高山綿延相連,時不時會有一角飛簷隱隱約約的,在這一片或濃郁或淺蔥的翠色中飛挑而出,顯得十分靈秀。
紀啟順心中讚道:“好一片靈秀……”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忽覺身上一輕,竟然是飛到了空中。紀啟順尚未驚叫出聲,就聽耳邊有熟悉的蒼老聲音:“這便是太虛門,方才在坊市郊外的孤峰前,老道乃是觸發了太虛門留下的傳送陣,隨後我二人便被瞬間傳送到了此地。”
原來是柳隨波化作了一縷清光,將紀啟順一裹飛到了空中。聽到自家先生的聲音,紀啟順的心總算是反回了原位。至於為何要帶著紀啟順飛在半空中……
太虛門是建在這數十座高峰之上的是不錯,只不過方才紀啟順只顧著感慨高山之秀麗,卻沒看到在太虛門和她自己中間,被一條寬闊的大河隔開了,此乃太虛門的護山大陣之投影。
此時河水看著平靜清澈,乃是因為太虛門並未開啟其護山大陣——“太虛玄水顛倒陣”。是以,太虛門人皆稱此河為“玄水河”。很久之後,紀啟順曾經親眼看見此陣開啟的情景。那時候雖是情況危急,但是她還是不禁感慨,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卻說柳隨波帶著紀啟順飛在玄水河之上,才到河心就有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輕女冠凌空而來。想來是感受到了柳隨波身上的天地靈氣,知曉了他是引氣的修士。那女冠便恭敬一揖,朗聲道:“這位前輩且慢。”
柳隨波見那女子身上並未天地靈氣威壓,心中微一思考,想著大約是出竅期的後生晚輩。便客氣停下,從清光中顯出身形對著那年輕女冠還禮道:“小道友可是貴派的接引之人?”
這女冠看著約莫二十來歲摸樣,看著雖不是美貌,卻有著分外溫和的氣質。她抿唇一笑溫和的打量了一下紀啟順,隨後不卑不亢道:“在下乃是太虛門內門弟子宋斐然,這位前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