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清楚。
紀啟順挑了挑眉:“你的星盤告訴你的?”
顧然冷哼一聲:“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紀啟順耍了。紀啟順則朝他揚了揚眉,並沒有反駁,態度十分無賴。
他抿了抿唇,眼神森然:“你們一開始就要來這個地方對不對?”
紀啟順嘆了口氣:“可是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棘手,我原本以為我準備的足夠充分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不比你們好多少。”
顧然嗤笑了一聲,語氣諷刺:“不比我們好多少?王闊就死在我們面前,你好大的臉。我勸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紀啟順學著他的口氣諷刺道:“王闊的死是我們的責任?我勸你看眼你的小師妹。別好像有人逼你來的這裡!若非是你隱藏實力,王闊會受那麼重的傷?王闊的死你也難辭其咎。”
她冷笑起來:“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扯皮,不愧是雲水會的人,在下佩服。”
兩人不歡而散,各自佔據一邊調息。紀啟順和範崢盤坐在莫憂旁邊,因為顧然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她一眼。則直接導致了莫憂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紀啟順。
紀啟順冷著臉看她,口氣差到像是在找茬:“醒了就起來調息,別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裡。別做出這種表情,我沒心情安慰你。”說完,她就合上了眼睛,不再看莫憂。說實在的,要不是王闊的臨終遺言,她連這幾句話都不想和莫憂說。
莫憂坐了起來,問道:“顧然呢?”紀啟順沒理她,範崢更不會好心給她指路,她只好自己站起來看,發現顧然後她正要走過去,卻聽到了紀啟順的聲音。
“你想清楚,和他走,還是和我們走。和我們走,我不可能像王闊那樣護著你,但會在沒有性命之憂的情況下儘量讓你活著走出去。和他走,我想——他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去吧,我們會在半刻鐘後離開。”
莫憂躊躇了一下,向著顧然走了過去。
範崢有些疑惑:“你希望她和我們一起?”
紀啟順笑了笑:“她會和顧然走的。”
果然,等她們調息玩,對面已經沒人了。紀啟順站起來,說道:“走吧。”她的身上有一層雲霧在湧動,是雲霧仙衣。
範崢身上也有防禦法術的痕跡,兩個人朝著橋的另一邊走去。其實這兩方人都是兩眼一抹黑,誰也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對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就只好賭一賭誰的運氣好了。
氣氛太過壓抑,像是一根緊繃的線,不知何時會斷。
範崢試圖讓兩人放鬆一點:“你怎麼知道她會和顧然走?”
紀啟順隨口道:“人總是更相信熟人,她和顧然總比我們熟多了。看得出來,顧然以前一定常常讓著她,何況他手上的星盤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只要莫憂腦子還正常,就不會選擇和她們走。
她們已經走出三十丈左右了,但橋的盡頭還是看不見。
紀啟順忽然一皺眉、停下了腳步——她聽到有一些細小的聲音縈繞在耳畔,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但卻讓她有些奇異的感覺。紀啟順正想開口問範崢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但是卻猛地神色一變,有些恍惚的蹲了下去。她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摸了摸橋面,隨即身體一顫,然後許久沒有動彈。
範崢以為出了什麼事,忙蹲在她旁邊問道:“怎麼了?”
紀啟順站起身,面色奇異:“你知道嗎,這上面刻了字。”
範崢忙蹲下摸了摸橋面,隨即發出一聲驚歎:“確實如此!唔……只是,這好像是天地初開時的遠古道種文字,和現在常用的道種文字差異太大了。如果能夠讀出這些字的含義,或許會有幫助。”
她有些遺憾的站起身,看向紀啟順,卻發現對方神色恍惚,彷彿根本沒有在聽。她皺了皺眉:“你……”但是對方打斷了她。
“不,沒有用的。”
“什麼?”
紀啟順慢慢平靜下來,她堅定地說道:“就算能夠理解這些字的含義,也不會有什麼幫助,不過是一些陳年往事而已。”
範崢懷疑的道:“為什麼這麼說?”
紀啟順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我好像來過這裡。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就是知道了,好像一直都知道。”她皺著眉搖了搖頭,好像自己也十分疑惑。
範崢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開口:“你知道的吧?有些陣法可以蠱惑人,甚至可以修改他們的記憶。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