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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蕊也愣住了。竟然就這樣被拖回馬車裡了,抬頭迷茫的看著把自己抱在懷裡的五姐姐,對視的瞬間。只覺得不再是如從前一般全都是關切愛護的神色,反而多了分銳利。
心裡咯噔一下,抿著唇也只能輕輕喘氣。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擋著馬車的路了。”居玄奕說得尤為的客氣,微眯著眼看著侍從向他福禮。而後馬伕鞭子一揚,馬車便漸漸遠去。
陶蕊。無論何時都是這樣心口不一。
居玄奕狠狠地勒了下駿馬,調轉方向,塵土揚了起來。
回到陶府,小姐們亦各自回了園子。
吳媽媽攙扶著陶蕊離開,走幾步就咳嗽幾聲,聽起來很可憐。
等回了東間,子秋端上熱茶,又幫齊眉換著衣裳,“八小姐的病怎麼反反覆覆的,一到了外頭便咳嗽起來,奴婢都能聽到。”
齊眉坐在軟椅上,端起茶盞喝了好幾口。
剛剛若不是她把陶蕊拉回來,又要上演那樣眾人面前救人的戲碼。
若這一次再讓她成了,在街道上不比花燈會被眾小姐和少爺們瞧見要差,百姓之間傳話可是最快的。
若居玄奕真的手扶住了陶蕊,那他們這門親事,不成也得成了。
什麼時候陶蕊開始慢慢變化她已經無從查起,她實在不願看到陶蕊與之前活潑率真的模樣越行越遠。
子秋添了一道差,迎夏領著左元夏走了進來,齊眉起身福禮。
兩人坐到軟榻上,左元夏是找她來閒聊的,偌大的陶府裡,能與左元夏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說話的人,就只有齊眉。
自她嫁過來到現在,兩人雖不是無話不談的地步,但也能氣氛極好的相處一整個下午都不覺得乏味。
品著貢茶,吃著子秋端來的糕點,聊的話題倒都是尋常的。
左元夏看著齊眉書桌上的香包,用眼神詢問了齊眉,看著她點點頭,左元夏笑著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讚歎的道,“府裡有這樣巧手的繡娘?這一針一線都是不多見的好活兒,你瞧翻開來看裡頭,也看不出針線的痕跡。”
“這可不是繡娘做的。”齊眉笑著坐近些,“是原先西王爺在府裡教書,西王妃做給我的。”
“還以為是西王妃做給西王爺的。”左元夏說著頓了下,眼神裡透著羨慕,“西王爺和西王妃可真是天造地設,不怕與你說,我這兩日看著都覺得羨慕。”
對於齊英的親事,實則是不少人不屑一顧的,跟著西王爺去到離京城甚遠的西河,條件艱苦也就罷了,按著弘朝的規矩,無詔的王爺是不可擅自離開封地的,若是皇上一輩子不召見,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在西河虛耗了。
而能覺得羨慕的人,無非看中了這兩日西王爺給足的排場,或者看穿了西王爺對西王妃的情誼。
左元夏一定是後者,對比她的親事來說,西王妃是從頭到腳都讓她羨慕的。
外頭忽而飛來一隻鳥,嘰嘰喳喳的叫著,有些慌亂的樣子,不一會兒功夫又飛來了一隻額上綴著湛藍色的小鳥,嘰喳的鳥立馬就不叫了,小小的爪子勾住樹枝,輕輕地和額上綴著湛藍色的小鳥靠在一起。
“它們應該是一對兒罷。”左元夏連看小鳥兒嬉戲都勁頭十足。
齊眉卻不由得憶起了前世,齊英的性子一如既往的硬,連在親事上都是如此,多少女兒家都只羞澀的等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嫁了才知曉良人的容貌。
前世的花朝節齊眉自然是沒有去,但齊英去了,遇上了那名巡兵,巡兵正氣的模樣吸引了齊英的注意,不知是如何走下去的,兩人的心意很快地相通。
巡兵很寶貝齊英,為了她發誓要努力,要襯得起她。
但事與願違,大太太很快就把齊英的親事訂下了。可在迎娶前日,對方卻忽而暴斃而亡。
沒有人再敢娶齊英,大太太病逝,二姨娘一年後扶正,坐穩了位置後有木有樣的榜齊英張羅親事,選的人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前世的陶家落沒,齊英被冠上剋夫的名號,就是低就的人家也都想著法子婉拒。
終是有一家老爺願意娶齊英,但卻是做妾。
齊英那樣性子的人怎麼會忍得下,當下就跪在老太太和二姨娘面前,坦誠了和巡兵的事情,長輩們從驚愕到震怒,理所當然的沒有絲毫理解的情緒。
齊英被關了起來,第二年開春的親事有規有矩的進行。
齊眉偷偷去看過齊英一次,不願意吃飯,也不好好休息導致齊英瘦得臉頰上的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