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這模樣,只怕是真的。
大太太蹙眉,“為何她染了病不去看大夫?怎麼會嚴重到都不行的地步?”
“倪媽媽不讓看大夫,說這是她應得的。”常青跪著往前爬了幾步。模樣特別的可憐,“求求大太太看在我娘服侍了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世人都知道大太太是菩薩心腸,一定會念著以前的情分。”
說著居然還掉下淚來,大太太頓了下。轉頭讓新梅拿了些銀子,“你把這些拿去,讓倪媽媽請個好大夫來。”
“娘不是要銀子。是……”常青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抓耳撓腮的耳朵根都急紅了。
齊眉一直跟著大太太回來,徘徊了一陣子看到常青神色悲傷的進去,這才跟著往裡頭走,丫鬟小廝們見著她就福禮。齊眉做了個噓的手勢。
悄悄的站在門口,看著常青這模樣著實有些可憐。
“我也不會醫術。讓我去也是沒用的。”大太太的態度倒是堅決,和平時的溫婉語氣都不一樣了。
“娘這樣也是因為當年的事,她良心不安所以說這是她應有的罪孽……”常青沒有往下說。
大太太頓了良久後才道,“你先下去罷,我晚些過去。”
常青走了後齊眉也沒有進屋子,轉身回了朱武園,園子裡安安靜靜的,隔壁的二姐似是又在作畫。
仔細一想,難怪了祖父和祖母甚至一家長輩都顯得很疼愛陶蕊,祖父更是在陶蕊出生之時便賜了名。
原先她還覺得母親太過懦弱,無論二姨娘爭些什麼也總是一笑了之,現在看來,只怕並不是懦弱……
難不成母親當年真的對二姨娘做了什麼?反覆思考,齊眉還是不敢確定也不想確定。
實在是無法安心下來,齊眉坐上馬車,去了後院。
許久未曾來過這裡,第一次來還是因為劉媽媽和梨棠的死,那時候還沒有丫鬟小廝認出她的身份,都只當她也是個丫鬟。
前世亦是,都知曉她是府裡的五小姐,卻並未有誰在意她,即使悶得厲害出來走到後院,丫鬟們見著了,有禮的也只是點點頭。
這一回她過來,剛下馬車就有丫鬟滿臉堆笑的過來,“五小姐來這兒是有何事?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讓身邊的人過來說一聲便是了。”
齊眉搖搖頭,問道,“倪媽媽住在哪裡?”
丫鬟一聽是倪媽媽,頓了下才伸手往裡邊指,“在最後邊的柴房旁。”
領著她到了門口,柴房旁的小屋子顯得幾分破敗,倒是沒有想過府裡還有這樣簡陋的地方,當時母親把倪媽媽打發到後院,齊眉心有不甘,更有不解,剛剛猜測只怕是有私心在。
可現在一看這屋子的環境,又湧上了不解的心思。
那丫鬟福禮退下,邊走邊和旁的小丫頭嘀咕,“今天倪媽媽是好日子來了,五小姐都過來看她。”
那小丫頭撇撇嘴,“我看是好日子到頭了,才會有小姐來看她,也見不到幾天的太陽了不是嗎。”
“你嘴巴就不能少說點兒。”丫鬟斥了一句。
齊眉輕輕地敲了三下門,裡頭並沒有回應,把門推開,發出吱呀難聽的聲音,蹙眉走進去,一陣淡淡的藥味縈繞在屋裡,似是熬好了好一陣子。
簡單的木桌子,兩把木椅,一張床榻就是這個屋子的所有物件。
床榻上鼓起一團,裡頭的人正在咳嗽個不停。
“五小姐來了。”子秋在門口提醒著。
床榻上那一團抖了一下,被褥掀開,立馬起身要福禮,卻一個不經意的滾落在地上。
倪媽媽不停的哀嚎著。
子秋看著覺得不忍,上前去把她扶起來靠坐在床榻邊。
“五,五小姐……”倪媽媽結結巴巴的,眼睛陷進去得厲害,面上佈滿了皺紋,和橘子皮一樣。
不過一年的功夫,倪媽媽就變成了這般狼狽可憐的模樣。
“不用福禮了。”齊眉坐到木椅上,看著一米不到的可憐老人。
“媽媽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了?”子秋忍不住問道。
“報應,這都是報應。”倪媽媽說著聲音都顫抖起來,老態龍鍾的模樣似是一陣風都要吹倒。
“什麼報應?”齊眉搓了搓手裡的帕子。
倪媽媽一愣,繼而搖搖頭,“老奴不說,老奴不說。說了常青就……”
“五小姐問你話,你為何不說?”子秋聲音提高了些,她知道五小姐此行過來就是想要解開心中的謎團,大太太那樣善良的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