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見好。對她以後的路子一定是百利而無一害。
即使從朱武園步行到清雅園,齊眉也只不過停下來四次歇息,額上微微地出了些汗。也不是平日的虛汗。
若是換得以前步行這麼長一段路,她只怕是要喘得在路上暈死過去。
身邊的人福身之後匆匆而過,面上皆帶著笑意,舊年去,新年來的喜慶籠罩著陶家。
看丫鬟們的模樣。齊眉笑著問子秋,“月錢是不是又漲了?”
子秋滿臉喜色。“比去年又漲了些,小姐是不是瞧著奴婢們個個都極高興的樣兒?”
齊眉點頭。
子秋笑著道,“奴婢們高興不止是因得月錢上來了,而是陶府真正好起來,恢復成從前輝煌的樣子,像奴婢和迎夏那樣簽了死契的下人在府裡不在少數,之前陶府動亂的時候簡直人心惶惶,現在總歸好起來,大家做起活來也渾身是勁兒。”
兩人說笑著到了清雅園,入了屋裡,老太太看到齊眉過來有些訝異,而後便招手讓她過來,“不是讓你今日在屋裡歇著?怎麼還是過來了。”
齊眉坐過去,笑著道,“孫女今日一醒來著實嚇了一大跳,平素哪裡睡過這麼久,生怕祖母怪罪,用了飯便過來了。”
“你竟是睡到午時?”老太太聽得驚訝,一會兒又笑起來,“你也有這樣睡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以後嫁了人可不能有這樣的事,婆婆可比不得祖母我。”
老太太從沒有側面或者正面的說過這樣的話,齊眉正琢磨著要怎麼回答,鶯綠進來道大老爺回府了。
“父親今日出去了?”齊眉問道。
老太太嘆口氣,“可不是,還是半夜被急招入宮,也不知出了怎樣的事。”
聽得這話,齊眉立馬想了起來,心裡猛地一沉。
前世的這個時候,確實出了大事,邊關戰亂一直平復不定,不幾個月,鄰國暗地聯合起來準備入侵。
而祖父在之後……
齊眉搖搖頭,今時不同往日,陶家早在兩年前地位就慢慢地回覆,祖父無需再犧牲自己來讓陶家得以生存。
再者,前世掛帥出征的時候祖父身子可比現在弱得多,常年被壓制被否定,心情抑鬱無法紓解,直讓祖父一副鐵骨都生鏽。
祖父雖為大將軍,但到如今,早已如虛職一般,這兩年邊關戰亂打打停停,京城裡倒是安枕無憂。雖然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但只要能像現在這樣一直下去就好,平平穩穩的,陶家也再不用去求些功名利祿,老實說,這四樣東西陶家都有。
大太太進來福禮,老太太忙問,“伯全有沒有說是何事?”
大太太搖搖頭,“大老爺一回來便去了父親的屋內,到現在還未出來。”
“找老太爺做什麼?”老太太敏銳的問道。
大太太猜測著道,“只怕是應得邊關未平的事。”
“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鄰國隔不幾月便要滋事,哪次沒有壓下去?這次難不成都練成了銅牆鐵壁?”大過年的攪得有些人心惶惶,老太太發洩著不滿。
茶添了兩道,大老爺和老太爺一同入了屋裡,齊眉福身的時候瞥見祖父的面色,果然是泛著紅光,自從陶家走回上坡路,而且還是有人抬著轎子往上走,祖父就變得不再似之前那般陰鬱。
苦口良藥,祖父的身子也養得好了不少。
“皇上今日把我留了下來。”大老爺鎖緊眉頭道。
老太太和大太太皆是一驚,老太太忙問道,“莫不是勇哥兒的事?”
“一開始是在說勇哥兒,和顏悅色的,和在殿內的嚴肅神情絲毫不一樣,皇上命勇哥兒擇日回樞密院。”大老爺說著頓了一下,“現在邊關鬧得有些厲害,愈發的有壓不住的勢頭,就上個月將士損傷大半……”
“這個你沒同我說。”老太爺竟是站了起來。
面上的神色透著焦急,嘴唇也微微抖著,一把抓著大老爺的手。
“父親您先坐下。”大老爺一下子說漏了嘴,只能先把老太爺扶回位上。
“再派去邊關的將士皇上已有安排,不會有什麼岔子。”大老爺說著撇嘴,“像那些小國,饒是聯起來打也只有那樣的力氣。”
齊眉猛地抬頭望向大老爺,頓了頓,脆著聲兒道,“三個臭皮匠都能勝過一個諸葛亮呢,小國們聯合起來,說不定還真的……”
大太太忙過去捂住齊眉的嘴,軍事和政事哪裡是一個女娃能隨便評議的,好在這是在自家府裡,也沒有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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