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忠心,我亦是追隨聖上,天地可鑑,從不說功高,這都是陶家該為國做之事!我待到明日定要進宮面聖,看看皇上是否真如平寧侯所言,下了要把老將軍的府邸翻天覆地,老者婦孺都不放過的地步!”
說了這一大段話,又咳得不行。
二叔過去給祖父順著氣,“父親,您還是別去了,您十幾年未再踏足宮裡,這麼長的時日過去,宮裡老早就變了樣。”
“變了樣又如何?我錚錚鐵骨半生戎馬,哪裡沒去過?”祖父剛剛才好一些,又被二叔的懦弱勁兒給氣到。
父親把祖父扶著坐下,“聽兒子一句,先等一等,平寧侯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即使是在宮裡,皇上一定也略有耳聞,兒子昨日就與聖上告假了,說府裡出了些事。今日在朝堂,想必會有誰說出來的。”
“說出來皇上就能知曉?平寧侯一口一個聖上的旨意,若他是撒謊的,那昨日在什麼都沒搜到的情況下,還能咄咄相逼?”三叔說的不無道理。
三個兒子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的爭了起來。
祖父頭突突地疼。
父親索性往直的說,“我與阮大老爺說了,今日他定必會告知聖上。”
“我們與阮府的交情誰都知曉,可左家在朝中的地位,誰也不敢去胡亂得罪的罷?現下大哥又不在朝中,只剩得阮大老爺一人,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三叔一臉不相信。
父親和三叔素來不大和,兩人總是無法坐下來好好說幾句,可現在還能吵嘴,齊眉記得那時候祖母跟著去了,三叔和父親的關係好似被凍在冰窖裡似的。
眼見著要吵起來了。
忽然門口傳來咯咯的笑聲,眾人被打斷,都循聲望去。
齊眉和陶蕊蹲在門檻旁,面對面的低頭玩著紅繩,齊眉正笑得開心,酒窩也露了出來,竟是顯得幾分靈氣。
刺眼的陽光透了幾層樹葉照射下來,落在兩個女娃身上,陶蕊生氣的把紅繩扯掉,“五姐姐又欺負蕊兒,回回都做這樣難的繩法,壓根解不開!”
憋著嘴的樣子尤為的可愛。
齊眉連忙作勢求饒,又掏出個小糖塊給她,剛剛還委屈著的陶蕊立即敞開笑容,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祖母見幾個兒子不說話,道,“齊眉和蕊兒都在這裡,你們都是為人父的了,還比不過兩個小娃子,也不帶點兒好樣兒!”
這麼一鬧騰,已然要到正午。
父親幾人索性在清雅園一齊用飯,嚴媽媽正和丫鬟吩咐著要加菜的時候忽然小廝驚慌的跑了進來。
祖母看著他那模樣就有些撓心,昨兒個也差不多是這時候開始,鶯翠鶯柳過來稟報,平寧侯一來,陶府就被整得雞飛狗跳。
“以後不許誰再這樣大呼小叫的進來。”祖母在他開口前訓道。
小廝大喘著氣,先福禮後便急急的道,“宮裡的公公來了,說是皇后娘娘送了東西過來。”
仁孝皇后?
祖父和屋裡幾人對視了一眼,齊眉拉著陶蕊站起來到一邊。
很快地,祖母和父親便坐上馬車。
仁孝皇后是平寧侯的親姐姐,她動作這樣快的送東西來,無外乎就是賠禮。她既然有這個舉動,齊眉猜想,平寧侯說不準了是真的在空口胡說。
什麼皇上親自的旨意,只不過是他以為自己謀算得天衣無縫,誰想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但齊眉還是疑惑,仁孝皇后送賠禮來,陶府接受與否都意味著這次是平寧侯的錯,仁孝皇后為何會這麼快的做出反應。
總覺得玄乎。
沒回東間,依舊待在清雅園,祖母顯得有些不安,“爾容,你說為何皇后要送禮?”
“媳婦覺得……並不是賠禮道歉的意思。”原來母親也是這般想的。
“怎麼說?”
“左家在朝裡的地位已經不用言說,皇上如今對他們也是全盤信任,今日老爺並未上朝,即使阮大學士說了些什麼,平寧侯也不是不在朝中,憑他的地位和皇上的關係,要把事情掰回來並不難。”
“除非……”母親想了下,“除非他們對父親要入宮面聖的話有所顧忌。”
“那自然,老太爺的名聲不是白白得來的,即使多年不入宮中,他的地位也不會輕易就那麼沒了。”祖母說著自豪起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祖父和父親回來了。
兩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身邊的新梅和鶯綠捧著兩個錦盒,上邊繡著的鳳凰尤為打眼,身後兩個小廝哼哧哼哧的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