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母親又怎會對齊眉偏袒?”
這麼一說,二嬸孃卻愈發的不安靜,“母親都那般嫌惡齊眉,卻還是照顧她這邊?說好聽些就是照顧,說直白了不就是不滿意我?七出之罪,無子是一條!母親大概早就想要你休妻了不是?然後你就好把她扶正不是?”
說著憤憤地一指秦姨娘,秦姨娘縮了縮身子,惶恐不安地看著二叔,怯怯地喚了他一聲,“老爺……”
“你不用說,她就是個潑婦!”二叔本是性子怯懦,但也被二嬸孃折騰得再無顧忌,若不是前些日子二嬸孃口不擇言,母親斷不會不讓他們跟著去上香,這些日子對他也十分的冷淡,以前哪裡會這樣。
二叔越想越氣,到了現在,二嬸孃還要在這裡無理取鬧!看著她手指著秦姨娘,破口大罵,再看著秦姨娘瑟瑟縮縮,站在一邊大氣都不出,一副受極了委屈的模樣,二叔寬袖一甩,拉著秦姨娘就走。
身後自是一番更大的響動,碗碟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二叔把秦姨娘送到她的園子,“你好好歇息,周巧巧她就是被慣出來的,你這段日子也別去她那兒了,她見你就是好欺負才把氣撒你身上。”
“可是姐姐她……”
“我說不去就不用去,到時候她再撒潑,你只管說是我說的便是!”二叔硬氣了一回,人都說他陶仲全是個怕妻的,連娶個姨太太進門都要偷偷摸摸,胡說八道!若不是他心有愧疚,他才不會忍讓到這個地步,這都十來年了,也夠了。
傍晚的時候,秦姨娘坐在臥榻上,一個丫鬟幫她把今日摔傷的地方塗藥。
“嘶。”秦姨娘微微蹙眉,大抵是疼痛的緣故,卻也不出聲,若是換了別的主子,早就把丫鬟拖出去一頓好打了。
流月見了觸景生情,“主子,奴婢少說跟了您有十年了,斗膽說一句,您的性子真真是太過軟弱了。您瞧,大房大奶奶的性子也是這般,結果落得怎樣的下場?身子越來越差不說,自個兒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還無端端被扣上克家的帽子,被扔到外邊不管不問的!”
秦姨娘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隱約見得睫毛顫動了下。
流月不忍,也不再往下說。
入夜了,流月從廚房端了一碗剩下的糕點匆匆跑到後院。
卻只見得人去樓空,拉著一個小廝問,“迎夏呢?”
“迎夏姑娘和子秋姑娘都去朱武園,得了老太太的准許繼續服侍五小姐呢。”小廝說得笑哈哈的。
流月沉吟了下,又轉而去了朱武園。
門口的丫鬟自然是攔著她,“我想找迎夏。”流月笑著道。
丫鬟一聽是迎夏,便也鬆了手。
今兒個因為迎夏和子秋的到來,朱武園是凌亂了會兒的,本以為會熱鬧一番,可沒想著大家探頭看熱鬧,正堂裡五小姐坐於位上,傳聞中護主有功的兩個粗使丫鬟子秋和迎夏跪在正前方,磕了頭。
而後五小姐和一邊的新梅耳語幾句,新梅便攤開宣紙,照著上邊的字念出。
子秋和迎夏雖為粗使丫鬟,可其忠心程度日月可鑑,遂升為一等丫鬟,長侍五小姐左右。
聽說這可是老太太手下的嚴媽媽親自寫的鑑紙,從粗使丫鬟一躍升為一等丫鬟,在陶府還真是未曾聽說的。
園子裡的丫鬟們都帶著敬畏的心情,聽著這會兒流月是來找迎夏,便也立馬鬆了口。
流月一路被帶著到了耳房,迎夏正在收拾東西,轉頭見到進來的流月,立馬笑開了。
“流月姐姐怎麼找到這兒來了?”迎夏有些驚訝的笑道。
“你還說,升了一等丫鬟這麼大的好事也不告訴我。”流月做出一副不快的模樣,把迎夏急得不行。
子秋笑著道,“流月姐姐是逗你的。”
迎夏訝異的看著流月,見她憋不住笑了,才恍然大悟,抬手錘了流月一把。
流月把糕點端到紅木桌上,“喏,這個做出來便被放到一邊,房裡兩位主子心情都不好,沒人吃。”
說了聲謝謝,迎夏也不客氣的大口大口吃起來。子秋似是不經意的問道,“為何心情不好了?”
流月抿了抿唇,不說話。
子秋笑了下,“我去看看小姐睡下了沒,你們慢慢聊。”
待得子秋把門關上,流月便趴著坐到桌旁和迎夏嘰嘰喳喳起來。
子秋駐足在門口,屏息聽得裡邊隱隱約約的傳來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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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的時候爸爸突然腦出血,醫生還下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