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骰子,“孩子,玩多大的?”
南夜爵並不知道她們平時的玩法,再說按照他們圈子裡的規矩,哪次不是幾萬幾十萬的玩法,“隨你們吧。”
“那就……”幾個人互相望了眼,“今兒是過年,咱玩次大的,十塊怎麼樣?”
“成。”南夜爵抿起笑,他還從沒有在過年的時候和這麼多人在一起的。
外面傳來搓麻將的聲音,很吵,但是也很熱鬧。
容恩將羽絨服從袋子裡面拿出來,給容媽媽穿上,她選的碼號果然很合身,“媽,以後那些棉衣你別穿了,羽絨服才暖和。”
“買了這麼多呵,”容媽媽面色歡喜,容恩將臥室內開了空調,給她一件件試穿,“恩恩,樓下新搬來的鄰居,她女兒嫁了個有錢的老公,一天到晚在我們小區裡面顯,還說她一件衣服好幾百塊,上次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笑我,說我老穿著那一見棉衣,哪有啊,我有兩件棉衣都是輪流換的。”
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紀就是這樣,容恩聽著,鼻子便不由發酸,“媽,我不是給你錢的嗎?你為什麼給自己買件衣服都不捨得?”
“我沒有,”容媽媽穿著那件羽絨服,愛不釋手,“我衣服夠穿的,幹嘛要花那個錢去浪費。”
她從小帶著容恩生活,節儉慣了,雖然容媽媽對自己很苛刻,但是對女兒,卻從來都捨得花錢,不會讓她走出去的時候丟臉。
容恩將房間裡面簡單收拾下,給媽媽的衣服都掛在櫃子裡,容媽媽站在門口,“客廳裡面很冷,爵穿那麼少,會不會凍到了?”
“媽……”容恩回過頭,“你別擔心了,由著他去吧。”
“恩恩,”她來到容恩身側,“你怎麼這幅漠不關心的樣子?媽媽知道,越的事情你不傷心難過那都是假的,但是既然都這樣了,你總要試著接納別人,爵那孩子真不錯……”
容媽媽不懂其中的原委,而容恩又難以啟齒,她垂下眼簾,將馬上就要湧出的淚花逼回去,她轉過身去背對著容媽媽,開始整理床鋪,“媽,你別說了,我自己知道的。”
她回來,就想見見媽媽,和媽媽說會話,能躺在她的身邊,讓容恩忘卻什麼是寂寞和孤單,她的心裡已經被哀傷浸潤的太深、太深。
容恩拿著睡衣進了洗手間洗澡,容媽媽拄著柺杖,拿著條毯子出來,“爵,把這個蓋在膝蓋上,等下腳冷的。”
“呦,現在就心疼未來女婿了啊……”
“就心疼,”容媽媽含笑,“你們要是冷的話,讓家裡送棉鞋過來,我幫你們打電話……”
“不用,我們都是穿著來的……”
南夜爵砌好牌,容媽媽已經將毛毯鋪在他腿上,“謝謝伯母,您和恩恩先睡吧。”
這一小小的舉動,令他整個人都暖了起來。容恩洗了澡站在門口,媽媽的臉上很久沒有這種笑了,她連去打擾的勇氣都沒有。她貼心以對的男人,殊不知,是個惡魔,他有著世上最完美的一副皮囊,以及顯赫的社會地位,只是揭開了這層皮後,他每個部位都透著殘忍以及罪惡,容媽媽不知道的是,她恨不能拆了他的骨,就連她帶他回來,都是被逼迫的。
麻將結束的時候,容恩和媽媽已經睡了,其實也不是很晚,凌晨一點的樣子。
幾位大媽興致勃勃,但都十分體諒人,人家孩子第一次上門就被她們拉著打麻將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再說,三家贏一家輸,起身的時候,劉大媽非要塞給南夜爵三百塊錢。“我們本來就是打著玩的,沒想到贏你那麼多。”
十塊錢的麻將,就算運氣背到底,也不過輸了一兩千塊錢,再說南夜爵本就是陪著玩的,“你們收著吧,大過年的,圖個開心。”
幾位大媽樂呵呵地出了門,都說容媽媽挑了個好女婿,知識好,還懂禮貌。
容恩睡得很淺,天剛放亮她就爬起來了。容媽媽睡著的時候嘴邊含有笑,那件羽絨服沒有掛起來,就鋪在被子上面。
她起來準備煎餃子,開啟電飯鍋,在裡面倒了點花生油,再將餃子一個個碼好放進去,容恩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她走進自己的臥室,南夜爵還在睡著,眉宇間帶著安詳,他洗過澡後也沒有睡衣,就直接赤裸著上半身躺在容恩的床上,那頭酒紅色的短髮平鋪在額角,四肢攤開,睡相霸道,一個床都不夠他睡的。
旁邊的小凳子上,有南夜爵疊好的衣物,他本來是習慣隨手亂扔的,但看著容恩的房間如此整潔,也就順手疊了放起來。
容媽媽和南夜爵幾乎是同時起來的,容恩將幾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