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全雜誌社的人都對陸承汶的完美強迫症無能為力。
午飯的時候接到一通陌生號碼的來電,梁和抓抓頭髮,語氣有些不善:“說話。”
電話那頭似是愣了一下,片刻之後傳來一道軟糯的聲音,“妞兒,誰招你了?”
竟然是顧珈銘這小禍害,梁和緩了緩,道:“沒事兒,你有事兒啊,小嬸兒忙著呢。”
顧珈銘一聽就不高興了,顧淮越不耐煩應付他的時候就常常來這麼一句,此刻聽梁和這樣講,頓時生氣了,“忙什麼?小叔都過來了怎麼就不見你?”
“你小叔在顧園?”
“可不,正跟老爺子說軍演的事兒呢。嘿嘿,妞兒,我以為小叔是捨不得你才跟咱們一塊兒回來的。其實吧……”
聞言梁和頓時心一提,問,“是什麼?”
“其實吧,小叔下個月要軍演,馬上要封閉練習了,所以才特地回家一趟。嘿嘿,桑心了唄?”
聽著小禍害得意洋洋的詢問,梁和有些失笑。
哄著顧珈銘掛了電話,一陣失落感忽然襲上胸腔,悶得她一時間喘不過氣。
立軍令狀
晚上下班在雜誌社外看到馮湛,小夥子向梁和招了招手,存在感鮮明。
梁和走過去,馮湛一邊為她開啟車門一邊說,“團長在顧園,派我來接您。我就納悶了,我一小時前就到嫂子雜誌社門口了,怎麼這會兒您才出來,不會是團長怕堵車讓您久等了就讓我提前出門一小時吧?”
梁和笑笑,並未接話。
車子穩穩地匯入車流,梁和坐在後座頭抵著窗靜靜地看窗外的風景。
馮湛從後視鏡打量她一番,見她臉色不好,也不便開口跟她神侃。過了一會兒倒是梁和自己緩過來了,開口問:“馮湛,你知道顧淮寧軍演的事兒麼?”
“知道啊,我出來那會兒團長還跟老爺子談呢。嫂子您不知道?”
梁和一陣沉默,馮湛瞧著她的模樣大致猜出了幾分,“嗨,我跟您實說了吧,這次軍演啊,是軍總下的命令,兩大軍區的聯合演習,除了咱們這個軍區再有就是廣州軍區了。咱們團長所在的整個師都在軍演的名單裡。”
梁和咬唇,“演習很危險麼?”
平時說話很利索的馮湛此刻支支吾吾了,梁和一看急了,他這才麻利地招了,“要說吧,其實也沒啥大問題,就是這實戰演習吧,允許有千分之三的死亡率。所以說,還是有一定風險。不過,嫂子您也別但心,咱們團長打從當兵起大大小小的軍事演習已經參加過很多次了,作戰經驗特豐富,沒什麼大問題。”
是這樣麼?梁和怔怔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
顧園的客廳裡此刻倒是安靜,小禍害顧珈銘下午被保姆帶著滿C市的溜達,不玩兒夠那是鐵定回不了家,李琬跟張嫂在廚房忙活,只剩顧淮寧和顧老爺子坐在客廳,談著即將到來的軍演。
顧老爺子倥傯一生,說得上是身經百戰,對於顧淮寧參加軍演的事兒,倒不如母親李琬反應大。李琬是心疼兒子,每次有什麼軍事演習都提心吊膽的,回家一聽顧淮寧提起軍演的事兒,直嚷著讓小兒子別折騰她這顆老心臟了,得天天吊著。顧老爺子是軍委委員,按說這把兒子調出來也不是一件難事兒,可是不管李琬怎麼央著求著,顧老爺子就是沒鬆口。
“你媽就是瞎擔心,要我說,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顧淮寧沉吟道:“我明白。”
老爺子點了點他的肩章,“其實這上去練練也是好的,你這個肩章也帶了兩年多了吧,這兩邊啊該多一個星了。雖說你現在還年輕,但是這人,該往上走就往上走,老是這麼混也不行。”
顧淮寧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要不您老動動職權,把我往上調調?”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求我不如直接去求你二叔,這還靠點兒譜。”
玩笑總歸就是玩笑,他顧淮寧自參軍以來很少靠家裡人,不過,到底是顧家的兒子,長輩們都在軍界,難保不會私下裡照顧他們,他們也都清楚,也很少拿到長輩面前去說。有時候成就一番事業,能夠充分利用人脈資源也是非常重要的,不過,他自己也是很下功夫就是了。
顧淮寧是在部隊裡考上的英國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猛拔了頭籌,震驚了差不多整個軍,就連知道顧三少背景的都詫異不已。都道,這顧家就是出猛將。在學校裡訓練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出類拔萃,結束訓練的時候甚至得到了學院的最高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