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啊,你說你這縣主今年多大了?”楊太太第一句話就是問安若瀾的年紀。
安若妍何等通透的心思,瞬間便猜到了婆婆的心思,當即一個機靈,忙振作精神答道:“今兒年關邊就十五了。”
“哦。”楊太太眼珠一轉,笑道:“你這堂妹確實機靈漂亮,性子也開朗大方,又是個縣主,想必已經定了人家了吧?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子,這樣好的福氣。”
安若妍笑了笑,沒急著答話。
楊太太覷了她一眼,見神色無異,又嘆道:“今兒你三堂弟也來了,你該看到了吧?你二嬸又跟我說了,說他年紀不小了,眼光卻太高,誰也看不上,從你進門,你二嬸就在替他相看姑娘,可到如今也沒個準,你二嬸急得快不行,就擔心他這輩子都尋不到合心意的。”
安若妍心下了然,難怪婆婆安排二嬸坐到瀾兒身邊的,原來是想促成三堂弟跟瀾兒。
不由暗暗皺了皺眉。
那個三堂弟她是知道的,雖然長得一表人才,才華也不錯,但就是太恃才傲物了,又自視甚高,從來聽不進別人的話,說心裡話,這樣的男子不是良偶。
頓了頓,安若妍道:“姻緣自有天定,說不定是三堂弟的有緣人還沒有出現呢?母親你彆著急,也勸勸二嬸,三堂弟會遇到合心意的女子的。”
“我也是這樣說!”楊太太眼底一亮,覺著有戲。
安若妍接著道:“若瀾也是一樣,早年她一直不肯許人家,這不,現在跟一個國公府的少爺看對眼了,我今兒試探她,看樣子,怕是好事近了。”
楊太太臉上的笑一下僵住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道:“我就說,若瀾這樣的好姑娘,早該有物件了。”呵呵乾笑兩聲。
安若妍若無其事笑道:“是啊,我未出閣時,就經常有世家公子上門求娶若瀾,只是她都不應。現在想想,倒是與三堂弟很是相像。”
“是啊是啊。”楊太太呵呵笑著附和,心裡頗為尷尬。
倒是絕了那剛萌芽不久的念頭。
又閒扯了幾句,見安若妍面露倦怠,楊太太便讓她先回房歇著,安若妍應了,讓丫鬟送二夫人與安若瀾回房。
那之後,楊太太再也沒有再安若妍面前提楊家三堂弟。
安若妍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安若瀾完全不知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差點被做了媒。
一夜無話。
第二日起來,安若瀾才想起還沒有給家裡報個平安,也顧不得梳洗更衣了,當即就火急火燎地要寫信,二夫人掀簾進來,見她熱鍋上的螞蟻般,不由笑道:“別忙活了,昨兒一到,你姐夫就讓人去報信了。再說,這一天半天的也不妨事,瞧你急的。”
“呵呵。”鬧了個笑話,安若瀾尷尬不已,撓著額角傻笑。
“趕緊收拾收拾,那邊該等著用早膳了。”二夫人笑嗔她一眼。
“誒!”安若瀾脆聲應了,手腳麻利地將自己拾掇好。
用早膳時,楊老爺楊太太又是一通問候,昨晚睡得好不好,安排的人伺候的可舒心,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二夫人跟安若瀾都客氣地回答了,只說都很好。
旁邊,楊閏駿幫著二夫人佈菜添粥,伺候得很是周到。
嬸侄倆在楊家好吃好住不提。
盛京
收到楊閏駿送來的平安信,安家眾人放了心。
安世延回來也有將近兩個月了,他跟幾位兄長一起去看望過老侯爺,私下也自己去了幾次,只是老侯爺連他都不愛理會了,每次都是應付幾句就將人趕走。
原本幾兄弟還擔心那玄明居士是騙子,擔心老侯爺吃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丹藥會傷了身子,後來見老侯爺氣色越來越來,性情也平和許多,他們也就沒有再多管,只讓下邊的人多看著點。
而方碧寧也在文信侯府住了快兩個月了。
這段時間,安世延經常去看望她,有時會與她說很久的話,有時只是差人送些吃穿用的物件去,從兩人的交流中,安家眾人都嗅到了異樣。
安世霆跟安二爺都跟老夫人提過,說:“母親勸勸五弟吧,他若是有意停妻再娶,就不該再猶豫。如此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長時間住在府上,又與五弟交往密切,若是傳出去就遭了。”
老夫人也知道這個道理,便尋了機會與安世延提了提,勸道:“你對方姑娘的心思,母親也看出來了,你何不給她個名分?也好過你們彼此蹉跎,反倒惹了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