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擔多,又還帶著一個孩子,更加沒有可能入贅,心想著宋家這會只怕更加會拒絕,因此本來不願走這一趟。可耐不住蕭家給的豐厚的謝媒錢,只好一大早便來到宋家,使出她舌燦蓮花的功夫,將蕭靖北誇的天花亂墜。
宋芸娘坐在廂房裡,手裡拿著荀哥兒的棉衣,一邊細心縫補,一邊豎起耳朵聽著正屋裡劉媒婆和宋思年的對話。聽到劉媒婆不停地誇讚蕭靖北,便覺得她呱噪的嗓音也變得悅耳。她羞紅了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連手裡的針扎破了手指頭也不自知。
宋思年見劉媒婆終於停下了滔滔不絕的大誇特誇,忙趁機插言:“劉大嬸,我家芸孃的事情累您費心了。女大不中留啊,終是要找個好人家嫁出去。我聽您說的這蕭家,很是不錯,我同意了,接下來還有一些什麼程式,就有勞劉大嬸多費心了。”
劉媒婆張口結舌地看著宋思年,她本已做好了宋思年拒絕的準備,正在心裡醞釀如何說服他,想不到這一次宋思年居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她有些結巴地說:“同……同意了,好,好……”又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問問你家宋娘子的意見?”
宋思年頗有氣勢的搖搖手,理直氣壯地說:“女子的親事,本就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問她什麼意見?”
劉媒婆忙笑道:“宋老爹說的極是,你家宋娘子就是太倔強,不然上次那麼好的……”她見宋思年有些面色不虞,忙收住話語,伸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這張嘴,亂說話。若不是上次拒絕了張家的親事,哪裡又能和這蕭家定親呢?所以說,你家宋娘子是有福氣的人,以後的福氣只怕還要大呢!”
宋思年明知這媒人一張巧嘴最會忽悠,但聽了此話還是心裡美滋滋的,忙笑著道謝。
劉媒婆便道:“宋老爹,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那咱們就事不宜遲,接下來的問名、納吉、納徵等事宜都要抓緊辦。你家宋娘子已經不小了,他們蕭家也著急得很。勞你先將宋娘子的‘八字’給我,我馬上送到蕭家去,如三日後一切安好,兩家就可以交換庚帖了。宋老爹,你放心,‘合八字’只是個過程,我看這兩個孩子都是有福氣的人,他們的八字必也是相合的。”
宋思年便作了一個揖,謝道:“如此就有勞劉大嬸了。”
蕭家和宋家均是同意這門親事,中間又有劉媒婆不遺餘力地來回奔走,兩家都分別找算命先生算了算,宋芸娘和蕭靖北的八字自然是天作之合,交換庚帖之後,便是提親了。
這一日,蕭靖北特意告了假,和劉媒婆、李氏一起去宋家提親。劉媒婆喜氣洋洋地走在前面,李氏容光煥發地跟在後面,最後是手裡拿著大包小包聘禮的蕭靖北和王姨娘。一行人高高興興、神采飛揚地進了永鎮門,沿著長巷向宋家走去。巷子兩側的人們都從門裡探出頭來,伸長了腦袋好奇地打量,蕭靖北他們見狀越發笑容滿面,一邊走一邊熱情地回應著相熟人家的招呼聲。
也有以前幾家向宋家求親被拒的,在他們經過時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議論,一個說:“宋家那個老姑娘又有人來提親了,我看她這次再拒絕,還會有誰要。”另一個應和:“就是,我看就只有這新來的人不知道他家的底細,才會跑來提親。本地的人家,就是瞎子、跛子、癩子,都不會上他們家門了。”
聽聞此言,李氏微微皺了皺眉,仍是笑容不改,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簫靖北心中大怒,他面上不動聲色,在經過他們時手指微微動了動,飛快地彈出兩粒小彈珠,說話的那二人卻突然腿一軟,身子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嚇得用手緊緊扶住門框,哇哇大叫。
宋思年、柳大夫等人早已在家中等候多時,此刻見劉媒婆等人已到,忙笑著迎進門來。
宋思年忙招呼李氏等人進正屋坐,並命荀哥兒接過聘禮。這是宋思年第一次見到李氏,他見李氏雖然一身普通農婦的打扮,卻無法掩蓋其骨子裡的高貴氣質,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豪門貴婦的端莊和威儀,不覺在心中暗暗期盼這李氏能是一位好相處的婆婆。
李氏也在暗暗打量宋家,只見院子裡乾淨平整,正屋內窗明几淨,收拾得整潔明亮,家裡的農具、雜物都整整齊齊堆放在一旁的雜物間裡,連餵養的雞也是單獨圍了一個小籬笆牆圈養起來,不像這裡的一般人家,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雜物和滿屋亂竄的雞鴨。再看看宋思年和荀哥兒,只見他們都穿著合身的嶄新棉服,端莊有禮,舉止文雅,便讚許地微微點了點頭,心道這芸娘確是一名會持家的女子,宋家也確是出自詩書禮儀之家。
廚房裡,宋芸娘正一聽傾耳聽著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