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再和你玩。”
“爹爹——我不嘛——”妍姐兒不依地緊緊抱著蕭靖北的脖子,小身子鑽進他懷裡,似乎一鬆手蕭靖北便會離去。
蕭靖北無奈地看了看宋芸娘,送去一個求救的眼神。他在這個女兒面前一點兒父親的威力也沒有,每次回來都將妍姐兒寵到了天上去。
在妍姐兒心裡,這個只會笑眯眯的陪著自己玩耍,會將自己拋得高高地再穩穩接住的爹爹是天下最強壯、最有本事、最溫和的人,比時不時會嚴厲教訓自己的娘要好許多倍。所以只要蕭靖北一回來,她便膩在了他的身上。
宋芸娘笑著搖了搖頭,走過來將妍姐兒的小手拉開,又對站在一旁正一臉孺慕之情地看著蕭靖北的鈺哥兒道:“鈺哥兒,你把妹妹帶到你房裡玩一會兒。”
鈺哥兒作為男孩子,一向被蕭靖北管教的嚴厲。漸漸長大後,他越發不敢在蕭靖北面前親近甚至是撒嬌,每每看到妍姐兒親密地膩在蕭靖北懷裡百般撒嬌之時,他總是滿懷羨慕的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是,娘。”鈺哥兒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走上前拉妍姐兒的小手。
“不嘛,不嘛。”妍姐兒一邊擰麻花兒般的扭著小身子,一邊眼淚汪汪地看著蕭靖北。
看著這玉雪可愛、又對自己百般依賴的小女兒,蕭靖北只覺得心又酥又軟,幾乎都要化了。他眼神更加柔和,蹲在身子,輕輕摸了摸妍姐兒毛茸茸的小腦袋,“妍姐兒聽話,去玩一會兒就好。爹爹過會兒就去找你。”
妍姐兒瞪圓了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蕭靖北,黑亮黑亮的圓眼睛好似兩顆放著光的黑寶石,“真的?爹爹說話算數!”見蕭靖北重重點了點頭,方才放心的跟著鈺哥兒出了房門。
兩個孩子離開後,正房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晚,室內室外都陷入了一片昏暗。蕭靖北靜靜看著桌子上那盞煤油燈跳躍的火光,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醞釀如何開口。李氏和宋芸娘也只是無聲地看著他,並不開口催促和詢問。一時間,室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母親,芸娘,不知你們是否還記得四年前張家堡被圍城的事情?”沉默了良久,蕭靖北終於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怎麼不記得,那是我們剛剛搬到張家堡的那一年。那個時候天天活在炮火之中,又擔心你和芸娘出事,可真真兒是嚇死我了。”李氏憶起了當年,她蒼白著臉拍著胸脯,一臉的心有餘悸。
宋芸娘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蕭靖北,眼裡充滿了詢問和不敢置信。
蕭靖北看著芸孃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深嘆一口氣道:“當時在張家堡圍城的阿魯克又捲土重來了。據探子回報,他率領了十萬大軍,不日即將南下,再次侵擾我邊境。”
宋芸娘大驚失色,“當時韃子的軍隊不是受了重創被趕回了草原深處嗎?”
蕭靖北又嘆了口氣,“當年韃子軍隊被趕走後,沉寂了一段時日。前幾年老可汗臨死前,將汗位傳給了大王子烏克奇,小王子阿魯克則在一幫老臣的堅持下被遠遠放逐了。那烏克奇野心不大,也不好戰,所以這幾年邊境除了偶爾有些小小的侵擾,並無大的戰事。”
“只是——”蕭靖北話音一轉,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殘酷和腥風血雨的味道,“這幾年阿魯克四處征戰,征服了好幾個蒙古部落,實力大增。半年前,他更是發動了政變,不但殺了烏克奇,還自己做了可汗。”
李氏和宋芸娘都聽得心情沉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蕭靖北。
蕭靖北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和母親他們說這麼多,看著李氏和芸娘擔憂的臉,他努力扯出一絲輕鬆的笑容,“你們也不要這麼擔心,咱們梁國邊境上的十幾萬大軍也不是吃素的。”
此言一出,李氏和宋芸娘反而更加擔憂。宋芸娘憂心忡忡地看著蕭靖北,李氏更是拉著他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四郎啊,打仗的時候可千萬不要衝在前面,保命要緊。你現在已經是把總了,娘已經知足了。咱們家這樣的處境,也不指望你封妻廕子,只盼你平平安安就好。”
宋芸娘看著急得流淚的李氏,忙掏出帕子遞給她,一邊安慰道:“娘,你不要擔心,蕭大哥知道自保的。他已經答應我了,這次的戰事一結束,就回來陪著我們。”
“好,好,”李氏更加激動,“是應該回來。這幾年這個家都靠著芸娘撐著,裡裡外外的操持,家裡面沒有個男人,實在是不易啊!”她一臉心疼的看著芸娘,“你看看你媳婦兒這幾年憔悴成什麼樣了。特別是這一胎又懷的艱難,吃不好睡不好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