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閃避的,卻呆站在原地,才連累他受傷,她很內疚,一面盤算著,下午還是得請假,再去一趟醫院,無論如何總該跟他當面道謝。
她邊吃便當邊想,直到兩分鐘後,有人在她身邊坐下,她回神的看過去,是成功從鯊魚般的同事中脫身的酆畋,正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你居然拖我下水,這個仇我不會忘的。”
“幹麼這麼愛記仇,你偷戳我一刀,我也偷刺你一下,扯平就算了嘛。”鍾熙耘嘿嘿一笑。
“哪裡算扯平?你跟姜總裁有曖昧,卻連我也瞞,真不夠意思,我還以為我們是好朋友呢。”酆畋感嘆著。
“我不是瞞你,我跟他真的不是那回事啦。”鍾熙紜討饒的舉雙手發誓。“拜託別再提這件事了,我覺得好煩。”
“為什麼煩?”察覺到她是真的困擾,酆畋收起嬉鬧態度。“是煩惱他對你沒那個意思,你卻喜歡他嗎?”
“不是,那是以前的事了……”
“所以你以前的確喜歡他?”
呃,她居然自己說溜嘴了,小腦袋奮力猛搖。“沒有沒有沒有,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只是單純的老朋友。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先去忙喔……”她心虛的放下便當就跑。
說真的,她不想提起沒結果的初戀,同事們這麼鬧,她不生氣,只是感到惆悵。
當年,學長突然不再來上學,她去跟他的同學打聽,才知道他竟悄悄的出國移民了,他的師長、同學、友人都知道這事,唯獨她被矇在鼓裡。
後來,他寫信回臺灣來,一樣人人都有信,除了她。
他沒有給她隻字片語,她擁有的,只是一些他過去教她寫習題的紙張,她將它們珍惜的收在一個紙盒裡,有整整一個月,她看到盒子就哭。
她想,這是他對她說“我不喜歡你”的方式吧?比較婉轉,但同樣傷人。
那為何要吻她?為何要在師長來追他們時,保護她?為什麼要用最決絕的方式消失,卻留給她最美好的回憶?
這份矛盾的溫柔,讓她迷惑好久,想不透他為何這麼做,是不是因為他無法響應她的感情,給予她的補償?可是再怎麼溫柔,也是一種拒絕……她愛上他,他卻不愛她。
但她始終沒有扔掉那些習題紙,它們是他對她的感情唯一有過的響應。她最後還是說服自己死心,讓自己學著遺忘他,讓日子漸漸沖淡對他的感情,多年後意外相逢之際,她只當他是個老朋友。
即便,當他坦承他曾試圖聯絡她,她有一瞬被勾起某種迷亂怦然的感覺,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會淡忘的……午後,鍾熙耘又請假,再接再厲的帶著探病的水果來到市區醫院,在病房外碰到他的秘書,金髮的安琪。
“總裁現在需要休息,不見任何人。我會轉告他,你來過。”安琪婉拒她的探視。
“我不會待太久,只是想看看他的狀況……”
“他沒事,輕微擦傷而已,醫師堅持要他住院觀察,明天就會出院了。”
“那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我想跟他說聲謝謝。”感到對方對自己的防備,鍾熙紜不明所以,只能好聲好氣的請求著。
安琪露出公事化的笑容。“鍾小姐,雖然我們總裁昨天去過貴電臺,但他和你只是一面之緣,我有職責在身,不能讓人隨意打擾總裁。”
“呃,其實總裁認識我的。”
“哦?請問你是……?”
昨天車禍發生時,安琪正在便利商店裡購物,聽到巨響才跑出來,當時現場一團亂,她沒留意到鍾熙紜,還以為她也是聽到聲響,跑出來關切,後來才知道堂哥私下約這小女人見面。
她追問對方身份,堂哥說是他學妹,學妹?她不太相信,但要說堂哥跟這其貌不揚的瘦小女人有什麼曖昧,實在怎麼看也不像。
“我是他以前的學妹。”
果真只是學妹嗎?安琪打量著對方坦然的神情,稍微安心了點。
“好吧,你跟我進來。”安琪推開單人病房的門,鍾熙耘趕緊抱著橘子跟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單人病房,好奇的四處張望,房內已堆滿訪客送的鮮花和禮物,寬敞舒適的空間幾乎顯得有點狹窄,病房門口和病床間有道屏風相隔,她抱著沉重的水果籃,得小心翼翼的找路走。
安琪已經快步繞到屏風後,問道:“你好點了沒?”
鍾熙紜聽到學長低沈的回答,似乎精神不錯。“已經好多了。你可以去辦出院了。”
“別急嘛,公司那邊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