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讓自己語氣平常的說出來。
若是以前項嬰遇到這種情況定然會發脾氣,但是現在彷彿不想白日裡難得的美好的氣氛就此打破,項嬰心有靈犀般的不動聲色。
端起桌上的茶慢慢飲者,待放下茶杯時已平定好心中情緒,淡淡開口道:“我送你回去。”
軍中兄弟對項嬰意見格外大,項嬰做事說話又向來毫無忌憚,說不定反而會激化黑騎軍與朝廷的矛盾,越小乙下意識的張嘴想要拒絕。
項嬰看在眼裡,不願給她拒絕的機會,在她說話之前搶先說道:“就這麼定了,那個姓江的受了傷,遇上藏英會逆賊只怕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項嬰說到最後,習慣性的帶上諷刺的語氣。看了一眼越小乙,撇到她微皺的眉頭,頓了頓放軟了語氣似是安撫,又似是乞求的低聲道:“我送你到檀州,然後就啟程回燕京……不會多留。”
越小乙聞言心中突然一酸,或許別人說這話沒有什麼,但他那麼驕傲的人……越小乙點點頭,心中莫名的慌亂,“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叫他們準備一下”。
說罷匆匆起身出了營帳,背影中卻帶著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項嬰望著越小乙消失的背影,眼中浮現一絲落寞,不知不覺慢慢攥緊手中的茶杯。半響,低語道:“跑不掉的。”說罷收回目光,左手也鬆了力氣,給自己又添了杯茶,仰頭喝下。
杯子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嗒”聲,項嬰眼中褪去迷茫之色,微微一笑。
“這次一定跑不掉的。”
跑不掉的,一定。這次,我會很有耐心的……餃餃。
項嬰從雲州過來並未帶多少人,越小乙帶的人也只一隊而已,因此第二日一早見到項嬰幾人,越小乙點了點頭就出發了。雖說兩人算是和好了,但到底不比當初,許是因為在將士面前,越小乙一路上都公事公辦的樣子,與項嬰基本沒什麼言語交流。項嬰也沒像當初一樣肆無忌憚去親近她。只要餃餃是他的,她想要一路安安穩穩的,那便給她這個安心。
黑騎軍眾人雖有人聽過項嬰越小乙二人的往事,但見二人神色疏離便未察覺出什麼,唯獨一人心中苦澀,便是默默關注著越小乙的江萊。少年青澀的愛戀不知何時種下,但心中的姑娘卻已有了心上人。小乙姐那個人他是知道的,一念動情,痴心不改。於是那埋藏在心底的青澀,終是化成了苦澀。
一隊人行了幾日,很快就看到了黑騎軍的大營。越小乙立於馬上,看到營門時忍不住回頭向項嬰望去,正對上項嬰幽深的目光。項嬰策馬趕到她身旁,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我在燕京等著你嫁給我的那一天。”
越小乙對上他的眼睛,說不出話來,項嬰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時只聽到營門口的一個小兵喊道:“越將軍回來了,快去報告軍師!”
越小乙回過神來向營門口望去,估計很快就會有人出來了,她繼續策馬緩緩向軍營前去,項嬰卻停馬不前原地望著她。快行至營門時,從營門走出一個魁梧身影,“越將軍,你可回來了!”原來是董彪在校場操練,聽說越小乙回來便出來看她。越小乙見到董彪忍不住回頭望去,卻已不見了項嬰蹤影。
第36章 此生願生死白頭
越小乙放下心中湧起的失落,轉身帶著眾人進了軍營。
待她進入軍營後,項嬰從樹叢後現出身形。
“回京覆命!”
蘄州城,路過休整的項嬰帶著心裡的喜悅、希冀和不安,漫步在大街之上。
多久了,多久沒有再生出這些複雜的情緒,像個真正的人一樣。這三年來所有的笑與怒都像是為了笑而笑,為了怒而怒。她走了之後,他變得更加心狠,行事更加不留情,彷彿這樣可以排解心中鬱氣。他以像以前一樣捉弄別人為樂,但卻再也沒有了樂趣。
無論做什麼,心裡都是空的,空蕩蕩的,那一箭射進心裡,救不救活又有什麼干係,他的心早就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那她呢,餃餃的心呢,她的人走了,那顆他想要得到的心也只剩下對他的恨了吧。
現在,兩個人終於又和好了,雖然這是被他逼的,雖然他看得出餃餃心裡還有很多放不下,但是這都無妨,餃餃一向是這樣的,永遠縮在那裡不會主動,讓他來就可以了。
他一步步的走過兩個人一起走過的街巷,若是以前他定是會對陪著姑娘逛街呲之以鼻,但是現在他一個人在這裡,走過兩人之前走過的路,想著她的每一句話,每個表情,只覺得無比幸福。不會有人知道,督察院的提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