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我把錢還給她。
他只冷淡地“嗯”了一聲。
住院這幾日,我發現葉正宸和喻茵有點八字不合,確切地說喻茵有點忌憚葉正宸,她每天都來陪我,照顧我,我們有說有笑很開心。可只要葉正宸一來,她立刻藉故離開,弄得我莫名其妙。
有一次,我問葉正宸:“你很討厭喻茵?”
葉正宸吹著牛奶杯裡的熱氣,霧水蒙了他的眼睛。“不是。”
“那你怎麼對她那麼冷淡?”
他笑著捏捏我的臉。“我怕你懷疑我們有奸*情。”
“切!”我不屑地撇嘴。“我才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人。”
“嗯。”葉正宸十分認同地點點頭。“不知道是誰一個勁兒追問我喻茵漂不漂亮……”
我望天,望地,望牛奶杯。“師兄,牛奶涼了沒?”
他把牛奶送到我嘴邊,慢慢餵我喝。
我剛喝了兩口牛奶,喻茵來了,她見葉正宸在這兒,打了個招呼,放下手中的水果。
她從水果籃裡拿出兩個新鮮的水蜜桃,“我去洗洗桃子。”
水蜜桃粉紅得誘人,我禁不住多看兩眼。恰是這多看的兩眼,我留意到喻茵用一隻手拿著兩個碩大的桃子,空出一隻手。
我正琢磨她為什麼不用兩隻手拿,見她經過葉正宸的身側,有意傾了一下*身子,曲著食指和中指輕輕在他後肩上扣了兩下。
這樣類似的小動作我見葉正宸做過幾次,幾分相似,因此印象特別深刻。
葉正宸毫無反應,拿了張紙巾幫我擦擦嘴角的牛奶。
我也沒有提醒他,繼續喝牛奶。
幾分鐘後,葉正宸的手機響了。
日本的病房不允許接電話,葉正宸快速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他出去之後,我隱隱感到一陣不安。
我不是個敏感的人,可女人的直覺讓我感覺到什麼……
我下床穿上鞋子,一瘸一拐走到門口。
說不清是意料之外,還是意料之中,葉正宸果然在和喻茵說話。
喻茵背對著我,仰頭看著他,我看不見她的表情,而葉正宸面朝著我的方向,他唯一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我剛想走近些,聽聽他們聊什麼,葉正宸便看見我。他沒有任何慌亂的反應,從容地從衣袋裡掏出錢包,拿了一張銀行卡給喻茵,說了一句話。
我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你們在聊什麼?”
喻茵聽見我的聲音,立刻扭過臉,擦擦雙頰,我看見一滴水滴掉下去,很輕,也很重。
“沒什麼,我把你住院的費用還給她。”葉正宸說。
她接過銀行卡,轉頭對我笑笑,眼睛還是紅的。“對不起,我有點事,先走了。”
喻茵腳步凌亂地跑進電梯。
“她怎麼哭了?”
我這麼問,因為我答應過會相信他,我不希望任何的誤會讓我們錯失了彼此。
事實證明,不要試圖讓男人去解釋誤會,那是在逼他們一次次用一個謊言去圓另一個謊言。
他深深皺了皺眉,似乎不願意說。
“不說算了。”我冷冷地轉身。
每走一步,我感到心往下沉一些,不停地下沉,沉進看不見的黑暗……
“她希望我原諒她。”他急忙追過來,擋在我面前。“她說當時天太黑,你的腳踏車沒開燈,她根本看不見有人……”
我清楚的記得,我的腳踏車開了燈。黑天不開腳踏車的燈是違法的,我為此被交警攔過一次,教育了十幾分鍾,所以從不敢忘。
我不知道喻茵是沒看見,還是想找藉口給自己推脫,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葉正宸和她到底什麼關係。
我轉回臉,問他:“那你怎麼說?”
“我讓她滾,滾遠點。”
我半晌無言。“你怎麼能罵人?太沒紳士風度了。”
“她差點撞死你!”他情緒有點激動,憤然說:“難道你讓我笑著跟她說:沒關係,撞死了也沒關係!”
我被他弄得更無語,最後憋不出笑出來。
“天底下女人那麼多,撞死我你再找一個唄。”
他抓住我的手,青白色的燈光照在他黑色的表扣上,照見兩個清晰的字:丫頭。
後來,他非常認真地問我:“丫頭,你真的忘了開車燈?”
“是,我忘了。”我說:“師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