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資料讀不懂,向他請教,他不厭其煩地一句一句為我講解,感動得我一塌糊塗,恨不能以身相許。
可他看我的眼神始終清澈見底,除了偶爾像大哥哥一樣拍拍我的腦袋,揉揉我的頭髮,沒有絲毫逾越的舉動。
我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難道我長得太普通,勾不起他什麼慾念?那他幹嘛對我這麼好?
想不通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不通,乾脆爬起來,去陽臺吹吹冷風,冷靜冷靜。沒想到葉正宸也站在陽臺上看著對面的櫻花林出神。。。。。。
他望著遠方,眉宇深鎖,那種沉重陰鬱的神情有一種極強的吸引力。。。。。。
我彷彿被捲進了一個漩渦,天旋地轉之後,再也看不見周遭美麗的風景,眼中只剩下他。
見我出來,葉正宸笑了,像冰天雪地突然融成了清澈的溪水,流過我的心尖。“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撓頭,喏喏地答:“副教授明天要跟我討論研究計劃,我剛準備完。你呢?你又在看資料?”
他雙手用力揉揉額頭。“嗯。”
難得有機會和葉正宸在夜深人靜,促膝長談,不問點隱私問題有點對不起自己。“師兄,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問吧。”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女朋友?”
葉正宸微微一怔,隨即挑挑唇角,夜幕下,他的笑帶著一種蠱惑。“怎麼突然問這個,該不會想做我女朋友吧?”
“呃……”我的臉頓時紅透了。“師兄,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總拿我尋開心。”
“我沒女朋友。”他衝我眨眨眼。“傻丫頭,我這種男人是不可能交女朋友的……”
說的也是,這年頭花花公子才懶得交女朋友,玩一夜情多痛快,玩夠了就甩,完全不必負責任。
我很想問,那我呢?你對我這麼好,該不會也想跟我玩個一夜情什麼的?
葉正宸似乎看出我的擔憂,笑著搖搖頭:“你不用擔心,我對你沒興趣。我只當你是小妹妹……你一個人在國外,無親無故,我們又是鄰居,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我長長出了口氣,拍拍胸口,有種從狼口脫險的僥倖,同時又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我極力忽略到那種失落,對著葉正宸燦爛地笑:“師兄,承蒙你不棄,有什麼地方用得著小妹,你儘管開口,我一定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那正好,我有雙襪子還沒洗。”
“呃……”
深更半夜,葉正宸穿著睡衣坐在房間裡喝清茶,我穿著睡衣在他洗手間悶頭洗襪子,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洗。
我不知道別人看見這個情景會怎麼想我們,估計十個人又十一個認為我們有奸~情吧。
看著陽臺上白色的襪子迎風擺動,乾淨得像新買的一樣,我莫名其妙地笑起來,至於為什麼笑,我也說不清,總之就是很開心。
完成任務,我正要回家,葉正宸毫不客氣地喊:“丫頭,我餓了,我想吃你煮的面。”
“哦。”
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八個字,不能隨便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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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流成性的單身帥哥,一個長得還過得去的單身女孩兒,
同在異國他鄉,同在一個醫學部學習,同住一個屋簷下,中間隔了一道不太隔音的牆。
時而,同桌吃飯,聊著醫學部教授的奇怪嗜好,聊著中日文化的差異。
時而,我向他討教問題,他耐心給我逐字翻譯講解深奧的病理學,教我如何準備教授能滿意的發表。
時而,他請我幫忙,讓我幫他借閱一些藤井教授關於細菌的研究成果。
時而,我們一同站在窗前看湖邊的人釣魚,看他釣了又放,分析日本人的精神是否都有問題。
時而,黃昏後,我們半倚著各自的陽臺圍欄,靜靜看櫻花樹的嫩枝抽絲剝繭,等待著櫻花一夜的綻放。
時而,我也會把音樂放的很大聲,讓兩個人都能聽見那涓涓流淌的情歌,偶爾,我還會在不經意間哼出一句:“天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
他會不自覺接了下句:“天知道我動了真情……”
……
時而,他也會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例如某日,我還沒起床就聽見門鈴聲,開啟門,門外空無一人,門口放著一盆難看的要命的仙人掌,還有一個大大生日蛋糕。
我驚喜著抱起蛋糕,回身看見一張字條貼在門上。“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