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遠跪在外面,見君謫出來忙起身扶著他。
君謫看了一眼周安遠,見他鼻子上裹著紗布,手上也裹了一些,腿上雖沒有包裹,卻一瘸一拐,走路並不穩。
“你怎麼又來了?怎麼不好好休息?太醫說了什麼?你身體礙不礙事?”
周安遠忙道:“回皇上,奴才身體無礙,只是擦傷碰著了,休息幾天便無大礙了。今日事情多,奴才怕小奴才們伺候不好陛下,便還是自己來,等忙過這幾天,請陛下再準奴才休息幾日。”
君謫點點頭,語氣極其蕭索:“你來得極是時候!”
周安遠聽出來君謫的語氣不對,又想起徒弟方才來稟時所說,心中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便安安靜靜的待著,不敢多發一言。
君謫沉默夠了,才問道:“太后她怎麼樣?退熱了嗎?”
“回皇上,吃了太醫開得『藥』物,太后已經好多了,此時還睡著呢,陛下,要不要去看看太后?”
“不用了!命太醫好生伺候便是,我們回御書房吧。”
“是!”周安遠壓下心中的疑『惑』,趕緊命人備轎。
今日,他總覺得皇帝與從前不一樣,彷彿從一個男孩轉變成一男人一般,越來越有了身為皇帝的威儀,能陡然間產生這樣變化,一定遭遇了極大的挫折,並且,這件事導致了太后與陛下的關係變差,不然以陛下的為人,不可能不去探望太后。
轎子好了。
君謫上了轎,眾人緩緩離開了肅寧宮。
周安遠回頭看了一眼,知道整個後宮恐怕真的易主了。
……
太后醒了。
醒來第一眼沒看見君謫,心中便有些納悶。
等到後來許多日都見不到君謫,便有些慌了。
她細細的叫了雲念來問當日的事,雲念自然一問三不知。
太后默嘆一聲,到底不是自己的親骨肉,人心隔肚皮啊!
她想了想,問道:“月清音這些時日如何?”
“回太后,月賢妃依舊纏皇上纏的緊,只是……”
“只是什麼?”太后頭上痛,語氣便有了幾分狠厲。
“只是,陛下似乎對月賢妃並無情義,反倒肅寧宮中受了陛下許多賞賜,陛下還……”
“還什麼?你怎麼說話這樣吞吞吐吐,但說無妨。”太后冷聲呵斥。
雲念是為太后的身體著想,怕她聽了太多,傷了身體,只是太后如今顯然正怒火中燒,不說反而更不好,便的無奈道:“聽聞陛下幾乎每一日都會寫情詩給皇后,皇后如今已經是獨寵後宮了。”
太后冷肅的眸子中有精光一閃而過。
“好!好!這便是以孝治天下的皇帝,這便是哀家辛辛苦苦養大的皇兒,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母后都不顧!這成!何!體!統!”
最後幾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太后冷喝一聲:“吩咐下去,命幾個御史彈劾沁陽王府。”
雲念心中一動,忙跪下道:“是,奴婢遵命!”
說罷,急忙轉身離開了寢室,往殿外走去。朝中又要開始一波腥風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