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衛顯然大吃一驚,這麼一個弱小女子來投案,她犯的是什麼法?於是他便好奇的問道:“投案,你叫什麼名字?”
這時,那女子才抬起臉來,面色肅然,雙目凜冽,一字一頓的說到:“戎,沁,心。”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 代價]
楓霓裳站在陽臺的邊緣,不敢太過靠近,她知道現在她說什麼都無法撫平面前男子的心情。當然,她也揣測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顯得那麼平靜,至始至終都沒有吼過一句,只是在發現那張皺巴巴的紙條時,眼神閃過刺痛,手也微微一抖,但緊接著他便開始沉默。
他一直站在愈紡公寓的這間陽臺,他仰著天,不發一語,他竟然也沒有去找沁心。霓裳本以為,憑著林作巖的性子他一定會暴怒不已並且當即便出門把戎沁心給尋回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沒有。他只是雙手扶按著欄杆,目光望向天空的深處,即便現在已是夜色闌珊,萬籟俱寂。他站在這裡已經很久了,甚至他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一直保持著最初的姿勢。那張被淚水浸溼了的紙條,緊緊的被他攥在手裡,用力用勁的攥著。
這本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一個浪漫而動人的夜晚。
男子帶著他精心挑選的婚戒,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與女子相約。他想把戒指交付給她,告訴她,他想和她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不離不棄,告訴她他是如此的……
愛她。
只是轉眼之間,人去樓空,寂靜的公寓顯得格外的空蕩。那個精緻的小提袋還安靜的躺在沙發的一角,月光之輝灑在它的邊幅上,系口的蝴蝶結泛著些些銀光。林作巖無盡無止的緘默讓楓霓裳愈發的不安與忐忑,這不該是平時的林作巖該做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如此冷靜,他最愛的人現在下落不明,而他卻如此沉的住氣?
霓裳背靠這牆壁,幽怨的眼神始終都沒有脫離男子森冷的背影。她必須得說些什麼,她的心好痛,她很慌張。
“我想她也是不想連累你,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揹負。”
醞釀了許久的話,終是說出了口。
此話一出,卻見男子的後側臉,徒的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那笑意帶著些自嘲,帶著些心酸。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恢復了之前的寂寥,令楓霓裳再難開口。
她會去哪了呢?
霓裳蹙著眉,深深的思索。她相信沁心是為了林作巖而一走了之,不想連累他受苦受累。但是她孤苦無依的一人漂泊真的能躲得過巡捕房的追緝,全身而退?她怎麼會這麼傻,為什麼執意而倔強?
就在女子思考的這個時候,客廳的電話突地響起,嚇了她一跳。女子瞅了一眼男子,見他不為所動的依舊站在那裡,根本沒有意思去接電話。她猶豫了半分,最終走向一直不依不饒響著的電話。
“喂。”楓霓裳剛發話,那邊的人顯然楞了一拍。
“楓小姐?”平西訝異與霓裳的存在,剛預備說的話突的一哽。
“是我。”
“巖哥呢,他在嗎?”平西的語態顯得十分焦急和疑慮,霓裳嗯了一句,但心下已經開始不安。果不其然,平西緊接著便把沁心的下落說了出來,令楓霓裳大吃一驚。“沁心小姐她,自己一個人去了巡捕房投案,現在那邊是沸沸揚揚!”
“什麼,她去投案!?”她居然自己去投案了?她……
楓霓裳捂住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瞠著雙目。她萬萬沒有想到沁心居然會如此肯犧牲,如此勇敢。她隻身一人,若只是一走了之,那責任也沒有辦法從富貴門開脫,但是她現在獨自去投案,承擔一切,那麼林作巖才可以全身而退。
楓霓裳頓了頓,然後驚愕的看向林作巖。林作巖只是微微的轉過身來,像是提前知曉一般,並沒有太多的詫異。霓裳終是醒悟過來,林作巖居然已經猜到戎沁心會自己去,而他居然仍然無動於衷般不採取任何行動。
他到底在想什麼?
女子把手中的電話結束通話,試探的走向林作巖。林作巖垂下眼簾,輕輕蹙著俊眉,表情說不出的苦澀,令人心疼。霓裳一見他這樣,淚便落了下來,但她隱忍著哭聲,只是輕輕啜泣。林作巖不看她,自顧自的開始說話:“她覺得自己很偉大是嗎?她認為這樣我就開心了是嗎?”
“逃了一次,再逃一次,全然不顧我的感受。”說著說著,他便泛起酸澀的笑,接著便搖了搖頭說“她真的是不瞭解我,一點都不瞭解我,她甚至都還沒有意識到,她對於我來說是什麼。”
林作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疲憊閉上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