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旁觀,頗有隔岸觀火之味。
挑了挑粗眉,他心想,這局面林作巖估計並未想到。雖然,這也不過只是插曲,一切依然跳不出他的計劃,他的安排。
我想的沒錯吧,即使你沒有我提供的大量軍火,你也不至於坐以待斃。
—林作巖—
全場的人眼光都鎖在此刻對峙著的雙方勢力之上,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儼然非常緊張的期待著接下來該怎麼收場。
安慶生識相的收起槍來,輕輕而狡頡的對著林作巖笑道:“林公子,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毀我浩幫威名。”
林作巖鐵著臉,神色十分不好看,冷眼嘲諷道:“威名,我倒不覺得安爺和浩幫有何威名。”
安爺一頓,狠笑的扯起嘴角,“林公子,今日的勇義之會確實狀況連連,但也不是我安某能控制的,實屬意外,你可別要算到我浩幫頭上。”
他的意思很明顯,把在巔儀之賭上的出千行徑撇的一乾二淨。
“那他呢?”
林作巖一手仍舊握著沁心不放,一手掏出槍來對準王連生的腦袋。王連生大驚失色,忙趴下身來,連連求饒。
“安爺……救我……”他拽著安慶生的褲腿,竟然哭出聲來。
安慶生一腿踢開,忿忿然道:“雖然他只不過是我的一條狗,但就憑那小子一己之話你就判定他出千,實在說不過去吧?”他指了指林作巖身後的沁心,擠了擠眉眼,“林公子,今日我贏的,仍舊是我贏的,這規矩不會破了吧?”
他心想,出千又如何,他父親叱吒賭場幾十年,在勇義之會上的得勢難道都是憑的運氣?誰不知他林爺是賭中高手,莫非還沒出過千?就算往事不提,現在荷官已被他所殺,死無對證,王連生就算出千,那富貴門的那小子不也出千了麼?
按理按情,他先前贏的三塊地盤歸為自己,順理成章。
林作巖怎麼會不知他意,他黑眸寒澈,盡是肅然,卻分明帶有嘲弄的意味。安慶生把這眼神讀的通透,心裡琢磨著姓林的為何露出這般輕蔑而得意的表情。
一時,他心中的不安突的躥了上來。
林作巖嘴角扯上,那絲得志之勢更甚。
“安慶生,今天的贏家是我。”
安爺一頓,臉色一白,“你什麼意思?”
“我說,今天的勇義之會,從一開始,這贏家就是我,不是你。”再不避諱,邪氣從這個男子的周身燃起,使人望而怯步。
“五塊地盤,我五塊都要。”
臉煞煞白,安慶生覺得呼吸急促,驚愕的雙眼盯著林作巖高深莫測的潭目,他心中忽然如遭雷嚇。
林作巖笑意更甚,大臂一揮,霸氣十足。
全部人的目光都隨著這個揮動凝固,時間彷彿停滯,他們均感覺到有種突發的危險氣息正在逼近。
這種危險之感從四面八方躥生,瞬間包圍了他們。
與此同時,隨著這個揮動,樓上神秘女子默在陰影裡的美目笑意盎然,她也是一揮纖手,細細命令道:
“出來!”
此聲令下,富貴之廳圍成一圈的二樓,忽然躍出一排黃色軍裝之人,整齊響亮的上膛驚動了下面的所有觀眾。他們紛紛抬頭,才發現這富貴之廳早有埋伏,早有一群虛勢待發的軍隊正虎視眈眈的潛伏在他們頭頂。
而此刻,虎已出匣,他們全部都是板上魚俎。
這下所有人都炸開了鍋,手無縛雞之力人只能抱頭蹲躲,而浩幫的兄弟紛紛亮出家夥,以示抵抗,表情卻底氣不足。要知道,現在他們頭頂的人,分明的穿著軍統的軍服,是正宗的軍隊!!比起他們手長的槍桿,自己握著的不過是塊廢鐵。要是他們全部開槍,這裡所有人會死,而且——
一瞬間,全部都死。
騷動的周圍卻絲毫沒有擾亂戎爺的意志,他依舊穩坐不偏,笑容更甚。果然,即使他戎爺沒有提供軍火給他林作巖,他依舊能掌握時局,掌握勇義之會。但令他驚訝的是,林作巖居然能調動軍隊,按照現在這個架勢,這些訓練有素的兵絕對出自名將之手。
他們隱藏時,毫無聲響,宛如空氣,爆發時,氣勢聳然,十分霸氣。
誰是他們的首領?
安慶生見此局面,臉上彷彿沒了供血,青白的嚇人。諸多浩幫兄弟湧了上來,要護架左右,但安爺卻突的踏出一步,直逼林作巖。
“你!!”
他指著鼻子,忿忿然,青筋根根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