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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著我的演技,衝著我的派頭,沒去拍戲真是可惜了人才。
今天就要跟著那位先生去南昌城裡,聽說坐火車還不能直達上海,途中還要在多處停靠呢。
昨天自己見個那位先生了,果然彬彬有禮。長相白嫩,眉目清秀,但總覺得又些清秀的過了,反到有了些娘娘腔。書肯定是讀的很多的,出口說的話都是不一樣的。只恨自己當年沒好好學學語文,連那先生說的些典故和成語都摸不找意思。
“蘇嬸。”想罷,外面便喚了一聲。
“哎!”蘇嬸忙抬起頭,向外張望:“是卓先生。”
“恩。”
“要走了啊,記住我給你的紙條在內襯的荷包裡,我兒子叫王連生。還有千萬要小心啊,路上有事就和卓先生先商量。”蘇嬸一下子更忙起來,嘴裡嘮叨著手裡又去提行李去了。
戎沁心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她沒有那份匆忙。雖然自己身負重任,但畢竟前途不可琢磨。她真的能順利找到王連生,然後平安帶他回來嗎。若不是,偌大的上海她要何去何從,就算是帶回來了,莫不是要在這山村裡鋤一輩子地,刨一輩子花生?
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此時的沁心並不知道,就是這跳她現在猶豫不絕的路把她推向了一個她永遠沒有想過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愛,狠,悲,情摻雜不清,而自己早已經沒有退路了。
提著並不繁重的行李,沁心走出邁出門檻。不遠處的下坡上,卓先生把帽子摘了下來,對著沁心翩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蘇嬸跟了出來,對著卓先生又是一翻叮嚀。
“我這侄女,少見外人的。卓先生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到上海啊。”
“蘇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卓某一定好生照料。”
蘇嬸得到保證,欣慰一笑,隨後對著沁心招手。
“孩子,走吧。”
沁心仍然有些木納,她一點都興奮不起來。
一個腳印一各腳印的跟著卓先生去了。
他們是早起,天色還沒有全亮。藍透的光色有些渾濁的隔在上空,有些陰逸的陰霾。從這步行到南昌市裡真是有些距離啊,蘇嬸說要走一天一夜。天啊,那不腳都斷了。
“戎小姐?”卓先生走在沁心左邊前一些。
“嗯?”
“沁心小姐好像並不喜歡說話呢。”走了二十多分鐘的路了,身後的山村早就影去了身姿。而他們卻不發一語,實顯尷尬。
“沒有沒有,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我還在盤算自己的事呢,哪有空跟你說話啊。
“哦,沁心小姐原來不是這村莊上的吧。”
“是啊,我是……在上海讀書呢。”沁心接下話。
“難怪要回去了呢,父母也在上海嗎?”他真是好奇心奇重啊,沁心憤憤的想。
“噢,噢,在的。”
“讀的上海書的人家,必定是大戶人家了。不知道……”這男的越問越深,再問下去,戎沁心這屁點大的心眼才遮不住事態了。忙打亂他的問話,沁心哎喲喊了一句。
“哎喲…哎喲……”
“怎麼了?”
“扭到腳了,哎喲。”
“噢,那要小心了啊。”卓先生的眼神有一點不自然,彷彿很懊惱沒得到答案。這個表情在沁心眼中一閃而過,雖然他又恢復一副很安詳可掬的樣子,略帶笑顏。
又在沉默中持續了許久的步行,天漸漸亮了起來。太陽從厚重的雲層中閃出了些不均勻的光芒。這個天氣,就要冷了下來吧。回想半個月前自己橫躺在這路上。
路上,對了,不想還不記得了。自己彷彿又回到那條凹凸不平,有些坎坷的山路上。山路上有輛洋車,裡面死了3個人。
想到著,沁心打了個寒磣,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內襯。裡面有蘇嬸兒子的照片地址,還有那塊紅玉。
真是犯了病才揀了死人東西呢。
不知道這破路上,那些屍體是不是被人發現然後處理了。還是在這連日的陰晴不定的日子裡待上了半個多月啊,那不臭翻了!說不定有無數臭蟲,蛆啊的爬滿了,噁心的跟恐怖片裡一樣。
哎喲,沁心又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皺了皺眉頭。
“沁心小姐真喜歡胡思亂想呢。”
卓先生打亂了沁心的臆想,沁心驚訝的睜了下眼睛,望望卓先生此刻彷彿高深莫測的摸樣,似笑非笑的瞳孔。
他怎麼知道我在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