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莞爾。”他重複著:“祝莞爾。”
“別沒大沒小的,還是得叫我姐,不然以後就自己吃泡麵,聽見沒?”我威脅。
他不以為然地瞥我一眼,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自顧自開啟電視看起來。
“都要高考了還看電視?”我邊關落地窗邊咕噥。
他不理我。
“對了,你媽打電話來過嗎?”我有些怕他告狀,旁敲側擊。
還是不理我。
“林昏曉。”我指名道姓。
這次他有所行動,抬起頭來,看著我,“昏曉,”他說:“叫我昏曉就可以了,不用加姓。”
昏曉?還陰陽呢。我把一大袋垃圾遞給他,吩咐道:“拿去丟了。”
他也不反抗,提起便往外走。
等他剛一跨出門,我立即將門關上。
“你幹嘛?”他敲門。
“自己回家複習。”我收拾碗筷,進廚房洗碗,不再管他。第二天應該是遲遲看店,我便在家矇頭大睡。迷迷糊糊中被電話吵醒,接起來一聽,是小妹打來的,說是遲遲一上午都沒來。
我一個激靈,馬上清醒了,糟糕,遲遲昨晚和華誠拼酒,不會出事了吧。
連忙打她手機,可始終打不通,馬上洗刷完畢,飛車趕到她家,敲了好久的門,也沒動靜。
正猶豫著要不要報警,門忽然開啟,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我眼前。
黑色的大衣,陰陰的氣質,深沉的雙眸。
華誠?!
我驚得下巴快掉到地上,他怎麼在遲遲家裡?!
“來找遲遲?” 華誠問道。
我呆呆地點點頭。
“她正在發起床氣,脾氣不太好,你擔待點。”華誠將我讓進屋,然後拿起大衣,微笑道:“我有點事,先出去一下,中午再回來。”
等到房門關上一分鐘後,我才解凍,立馬奔到臥室一看,只見遲遲坐在床上,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雙眼呆滯。
我心中一陣絞痛,撲上前去抱住她,鼻涕與眼淚狂飆:“親愛的!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沒有去惹那個小混混,你就不會出手幫我,你不出手幫我,就不會被華誠盯上,你不被他盯上,就不會去跟他拼酒,不去跟他拼酒,就不會被他灌醉,不被他灌醉,你就不會被吃幹抹淨連渣都不留下了!”
“給我把鼻涕吸回去,噁心死了。”遲遲推開我,皺眉道:“什麼吃幹抹淨連渣都不留下,你在說什麼?”
我聽話地吸吸鼻子:“難道你不是被他給……”
“沒有。”斬釘截鐵的語氣。
我好奇心被勾起:“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遲遲往後一仰,“撲”的一聲倒在枕頭上。
原來,昨天被華誠搶走電話後,兩人便面對面坐下,你一杯我一杯地拼起酒來。
眼看桌上的空酒瓶逐漸增加,可華誠依舊面不改色,遲遲心中開始發慌。但想到一向都是自己把別人灌醉撂倒數星星,於是便硬著頭皮繼續。
當空酒瓶擺滿桌子時,遲遲發現眼前出現了許多星星,心中靜極了--報應來了,她破天荒被灌醉了。
三秒鐘之後,她便什麼也不記得。
再次醒來,發現躺在自家床上,頭痛欲裂,只想拿把刀把脖子上那顆東西給割下來。
這時,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醒了?”
遲遲被唬了一大跳,轉頭,竟發現華誠坐在旁邊,看著自己,眼中含著一絲笑。
“你怎麼在這裡?!”遲遲驚問。
華誠輕描淡寫地回答:“在自己女朋友家中很奇怪嗎?”
遲遲靜默了會,揉揉發痛的額角:“對不起,剛才頭很痛,出現了幻聽,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華誠簡明扼要地答道:“忘了嗎?你已經是我女朋友。”
聞言,遲遲打了個冷顫,瞬間將昨晚的事都記了起來。
她!輸!了!
遲遲頓覺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
“怎麼,想賴賬?”華誠趨近遲遲的臉,男性氣息縈繞在她鼻端,攪得她心煩意亂。
怎麼辦?要遵守諾言而犧牲幸福,還是拋棄道義而死不認賬。
活著還是死去,這是個問題。
遲遲腦子裡正在進行天人交戰,臉頰上突然被印上一個吻。
遲遲條件反射,抬起手,一巴掌向華誠扇去,但在半途中卻被華誠伸手攔住,並順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