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訊息的。
謝詡凰低眉翻了翻手裡的書,淡淡道,“會有那一天的。”
晏西手撐著下巴,朝著不為所動人的問道,“你說你以前得笨成什麼樣,才沒看清那一個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嗯,是夠笨的。”謝詡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那個時候,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好,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最幸運的人。
可是,僅僅一個冬天,就已經顛覆了她的人生和命運。
晏西無奈地嘆了嘆氣,跟她聊天真是件無趣的事,真是萬分想念北齊中都,她那個貌美如花的北齊王小師弟啊,怎麼玩怎麼新鮮……
謝詡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擱下手中的書卷道,“我去趟沈園。”
晏西愣了愣,“不是還有幾天才是赴約的日子嗎?”
她怎麼倒提前去上趕著送上門了,莫不是沈玉邪那色胚子又使了什麼狐猸妖術,把她給迷得神魂顛倒了不成。
“去問問上次要他查的事,該給我個交待了。”謝詡凰一邊披上鬥蓬,一邊道。
趁著現在還不能動手,她得先解決了燕北羽和他那個紅顏知己的事,以免以後再為這樁子事分了心神。
晏西將杯子往桌上一扣,拿起放在桌上的鞭子往腰上金扣上一掛,跟著她出了門,可是剛出府走了沒多遠,就發現了後面鬼鬼祟祟跟著她們的人。
謝詡凰轉到了賣胭脂水粉的地方,藉著看小鏡子的時候照了照後面牆邊探頭探腦盯著她們的人,這麼拙劣的跟蹤人也只有那個沒頭沒腦的十公主了。
宮裡不准她追查皇太后的事,龍靖瀾又因為公務離京了,她還就真的自己出馬了。
“現在怎麼辦?”晏西站在邊上低語問道。
謝詡凰擱下手裡的東西,一邊走一邊低語道,“今天好像太子妃到霍王廟上香了,咱們過去看看。”
前日皇后差了人到王府請她入宮聽戲,燕北羽讓人給回絕了,她想太子妃和皇后娘娘最近都是想見她的。
晏西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這黃毛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樣就想跟蹤她們,到底是太嫩了。
謝詡凰慢悠悠地在街上繞了一圈,沒有回府去叫馬車,就在街面上僱了輛馬車出城前往霍王廟,下了馬車果真看到南宮府的馬車停在外面。
雖然南宮沐月和南宮家並不真的待見她和霍家,但以前畢竟和霍家來往甚多,現在人死了,都還得在人前做出故交的樣子來。
謝詡凰進了廟內,便聽到從裡面出來的香客在議論。
“今天太子妃和南宮府的人又來廟裡進香了,這都好些年了,倒也不枉霍家與南宮府相識多年的故交情份了。”
“只是可惜了霍元帥一家,若是他們還在,文有南宮丞相府,武有一字並肩王,大燕定會比如今還要強盛。”
“還有以前的上陽郡主,與南宮家大小姐義結金蘭,一個才學過人,一個巾幗鬚眉,雖不是親姐妹,也是難得的一對姐妹花。”
……
謝詡凰漠然地聽著,倒是邊上晏西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霍家生前為大燕出生入死打江山,到最後被他們整死了,還要在死後利用人家的名聲。
這些年,大燕的百姓對大燕皇帝和南宮家一直愛戴有加,也有好一部分是敬重他們與霍家的情份罷了。
可是,誰又知道那背地裡的腌臢事呢。
供奉霍王廟的大殿內,南宮沐月上了香,朝殿內的其它香客微微頷首請求道,“本宮好些日子沒過來了,想跟故去的妹妹說幾句話,不知各位能否行個方便。”
一眾香客得當朝太子妃這般請求,又豈會不答應,當即一個個都退出了殿內,陸續離開了給了她一片安靜的地方。
南宮沐月含笑目送了那些人離開,轉身望向廟內高聳的塑像,冷冷地笑了笑,“霍宛莛,你真是太了不得了,死都死了,還要本宮年年月月來給你磕頭上香。”
她說著,一步一步走到排列霍家靈位的長案邊,燃了香拜了拜插在香爐內。
“如今皇貴妃不在了,你們一家也總算能夠九泉之下團聚了。”
而這一句一句,卻正好落在站在門口的謝詡凰耳中,但她卻只一臉平靜地聽著,面目從容地踏進了大殿。
“太子妃娘娘,你也來上香,這麼巧。”
南宮沐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一震,一時不由暗自揣測方才那番話,她又到底聽到了多少。
“你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