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到她這般一說,似也是想起了舊事,眼中泛起了絲絲縷縷地悲痛之色。
半晌,謝詡凰微顫著聲音問道,“那娘娘的女兒去哪裡了?”
以前,她出了門都是會落些傷回去,一回到家裡母親總會先察她看是不是傷了,每次一邊訓斥,卻又一邊心疼地給她上藥。
“她跟她哥哥到邊關去了,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鄯如心嘆道。
謝詡凰頓時心如刀割,莫不是這八年她都不知道他們已經過世的訊息?
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霍家的人都死了,她又如何會不知道。
此時此刻,她就在她的面前,她也認不出她了。
她不知是該為成功的偽裝而慶幸,還是為這樣相見不識的重逢而難過,不過如今這樣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來的自己,又如何會還有人認得出來呢。
“還好,茶水不是太燙,只要這幾日好好用些藥,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鄯如心說道,囑咐完一切,才想起自己竟是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北齊人,關切得有些失常了。
“多謝皇貴妃了。”謝詡凰面色木然地說道。
鄯如心坐回自己的位置,卻總是忍不住望向這個有些似曾相識的鎮北王妃細細打量,甚至那一瞬落淚的眼睛,讓她不由想到了先前回京之時,那個突然闖入她馬車的少年。
那個樣子,當真是似極了她那小女兒受了委屈的眼神。
索性,這世上也沒什麼人什麼事,能是讓她受了委屈的。
謝詡凰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可是僅有的一絲理智卻又一遍一遍地告訴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她想要去自己清醒過來,沉著地應對眼前的一切,卻總是不得其法。
她緩緩地摸到左手護腕上的機會,摳出裡面平日裡做為暗器使用的針,在寬大的袍袖內緩緩將針尖刺在了小指的甲縫。
十指連心,鑽心的痛讓她整個人也漸漸清醒過來,眼底漸漸散去的迷茫和無助,化為死水般的沉寂。
“皇貴妃娘娘在這宮裡,如何還要遮著臉,是有什麼不便之處嗎?”她好奇地問道。
鄯如心摸了摸臉上的面紗,道,“只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