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茬了。”
楊氏瞧著青木和菊花道;“還不是避倆娃喜歡搗騰。整天把草灰往地裡撒,又蓋稻草,晚上蓋白天掀,也不嫌麻煩。種完菠菜種芫荽,又種黃心菜。我還想著肯定不得活,哪曉得還真長起來了。”
青木道;“就剛出苗那會子要小心護著,真長大了也不怕了這菜本就不怕冷的。”
他跟菊花相視而笑。剛撤完種的那幾天,他倆不僅撒了草灰,還扯了好些稻草蓋在上面,澆水也是用井水來澆的,護得跟什麼似的。
菊花笑眯眯地靠在孃的身上,想著那會兒跟哥哥種這菜,也是費了些功夫的。她當時想著,這些菜本來就是能過冬的,只要小心呵護就好了。
她印象中上輩子小時候,過年吃年夜飯時,她母親就扯了好些菠菜和芫荽回來——那時外面可是在下大雪呢。她說大年三十晚上,吃些綠色的菜有好處,也不管那三十晚上不能吃菠菜的習俗人說三十晚上吃了菠菜,則來年一年都跌跌碰碰的,不順利。
所以,她就奇怪了,以前經常看書上說好多地方冬天沒青菜,她可是有從大雪地裡砍青菜的經歷,寒風凜冽中挖胡蘿蔔回來餵豬也是常有的事。想來是那些地方格外冷。
搞反季節蔬菜成本大,沒條件,也沒必要又不是沒菜吃,就是種出夏天的黃瓜又賣把哪個?
再說了,那些大棚里長出的菜,到底味兒變了老天爺讓你這個季節長,你偏要違反自然規律,自以為得計,殊不知種出來的早已不是原來的東西了——味兒要差許多。這跟“南橘北枳”一個理兒!冬天裡有這幾種菜也夠了。
雖然新買的地不能開墾,但鄭長河還是抽空把地分成一塊一塊的,挖出地溝,安排好哪塊地先開出來種山芋,哪塊種玉米。於是,在家的時候就少了。
第六十四章 新友上門
快過年了,農家生活的瑣事也多,千頭萬緒的,無從記起。 ~正好這日梅子帶著幾個小女娃來找菊花玩,倒讓菊花封閉的生活開啟了一扇門,便從這說起吧。
原來鄭家買地的事情在村裡傳開了,都曉得是菊花教人燒菜掙來的銀子買的。
狗蛋娘就琢磨,這菊花確實是個聰明的,人又極靈泛,她早就發現她乖巧溫柔了;再加上她閨女梅子老是嘮叨菊花做的辣白菜好吃,咋自個照著做就是味兒不一樣哩;狗蛋也說菊花姐姐做的豬下水香,小石頭常常能吃到,偏他跟菊花姐姐不熟,所以菊花姐姐也不送把他。
她這日就對梅子說道;“你沒事就去跟菊花玩麼。小女娃子在一塊做針線,閒話家常,你也能跟她學學咋燒飯做菜。”
梅子眨巴著大眼睛道;“我不好意思多去哩菊花話兒也不多,我怕她嫌煩哩!”
她娘摸摸她的頭髮道;“那是你們往常都不跟她玩,她養成了這個性子。其實她人是極好的,咋也不會嫌你煩的你又不會做討她嫌的事兒。唉!說起來,長河家的兩娃兒實在是拔尖。要不是娘不想把你嫁得太近,這青木還真是個好人選哩!原想把你表姐嫁把他,眼下瞧著只怕不妥。鄭家又買了地,日子越過越好,你表姐也不算出挑,怕鄭嫂子不應承哩。”
梅子聽了她孃的話,臉就紅了,她想起柳兒對青木的情義來,忙嗔怪地扯著她孃的胳膊道;“娘,說啥哩!”
狗蛋娘憐愛地摸摸她的手,道;“你當娘是眼氣鄭家有錢了才這麼想麼?娘咋會跟柳兒娘似的沒腦子。
娘原想,你要是嫁在本村,要是在婆家慪了氣,連躲也沒地方躲—都是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好下臺階,說不準就僵住了;嫁遠些,有事回孃家住兩天,天大的事兒等婆家的人來一接,氣也消了。如今我又想,總歸是要嫁的人好才是正經。要是你喜歡青木,嫁一個村就一個村吧!”
梅子見她娘說著說著把她跟青木扯上了,急了柳兒可是喜歡青木的,要是見她嫁了青木,還不傷心死了?她一扭身子說道;“娘,你可別亂說哩。”
狗蛋娘正色地對她道;“娘只不過是問你的意思,哪裡就要把你嫁他了?你可要想好了,青木這樣的好娃兒不多見哩。那柳兒是個有眼光的,可憐攤上那樣的娘,要不然不嫁青木嫁槐子也好啊,盡瞎折騰!我想你總要有自個的主張才好,娘曉得你的主張,才好為你做主。瞧你整天傻呵呵的,眼下沒出嫁,有娘護著你還好;要是嫁了人,公婆妯娌大姑小姑一家子,你這沒個成算的,有得氣慪!你要是跟菊花學些燒飯的手藝,到時也好討公婆男人的歡喜——懶婆娘可沒人喜歡哩。”
梅子見她娘處處為她打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