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去。閩軍的氣勢反倒弱了下來,只憑著幾個暗衛拼死相護不過也只是暫時保住小屋不被踏破而已。
袁龍鱗心中焦急,卻奈何前有豺狼後有猛虎。他心自肚明,即便打發了袁龍權與袁龍純,城西大營的兵士還在虎視眈眈。生死皆不要緊,怕只怕三哥與三嫂落入袁龍騏的手中。目光在亂軍中找到袁龍純的蹤影,他心中惱恨,一劍直刺過去。袁龍純的武功也不弱,躲過一擊,立刻回以顏色。兩人真刀真槍的戰到了一處。一旁的袁龍權並未加入戰局,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禁十分後悔錯信了袁龍純。識人不明啊!他挫敗的嘆了口氣,若不是當初錯信了袁龍騏,大哥也不會死得那樣慘,自己也不會被打壓得抬不起頭來。如今又再次看錯了袁龍純,真真是天要亡他!
天地變色,所有人都殺紅了眼,那一刀刀砍下去,一劍劍刺下去,彷彿砍的殺的並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團團會動的棉花、一堆堆癱倒的肉泥。
人性的醜惡與嗜殺,在生死邊緣統統被掀翻了出來。
“吱嘎!”
不重的推門聲,卻如憑空打了個焦雷。有些粗礪的碾磨著人的耳膜,也瞬間令所有人都找回了些許的理智。
小屋的院門開了,一人緩緩的走了出來。藕色的羅裳,月白緞子的繡鞋,行走間步履輕盈,雙臂擺動時手上戴著的一枚雕琢成牡丹樣式的戒指熠熠生輝。
打鬥的眾人慢慢停了手,都怔怔的望著她走來。
黝黑的頭髮,美麗的容顏,淡漠的神情,窈窕的身姿,美得不沾塵埃,不食煙火。
“三嫂。”袁龍鱗看不到這些,他看到的是她的蒼白,她的憔悴,和她眼中的難過。
夏天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目光直接對上了那名西營大軍的將領。“我跟你們去。”
“不行!”袁龍鱗衝過來將她攔住。“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沒有人能帶走你。”
“娘娘!”
“娘娘!”
宇文啟明與付榕紹也一前一後的過了來,隨著他們,閩軍、暗衛都擁到了幾人身邊,與袁龍純、袁龍權及他們的人又劃分開了界限。
夏天微微展顏,粉白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她並不去看 袁龍鱗,而是轉向宇文啟明和付榕紹。“宇文大人,付將軍,事已至此,既是因我而起便該由我而終,實在沒必要死那麼多的人了。你們也知道我最放心不下什麼,替我好好保護他們吧。”
他們。宇文啟明一陣心酸,看了看呆愣的袁龍鱗,又看了看小屋的方向,半晌才咬牙承諾:“臣等誓死護衛。”
“好。”夏天輕點了下頭,繞開袁龍鱗徑自向前而行。
“不可以!你不能去!我說了,有我在……”
“傻瓜!”夏天仰起頭,目光柔和的打斷死死攔住她的袁龍鱗。還記得在大街上初與他相識,一晃數年過去,竟好似就是昨天。“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陷在他手中的。”
“你要做什麼?”袁龍鱗驚駭的緊緊抓著她單薄的肩膀,甚至忘了要控制力道,一雙染血的眸子仿若下一刻就會滴下血來。
袁龍純不耐煩,“你們還有完沒完?”
“你閉嘴,小心本王殺了你。”
雙眉倒豎,袁龍純惡狠狠的晃了晃手中的兵器:“來呀,怕你不成!”
城西大營的將領也已沒了耐心,揮手命人上前,“帶走!”
“誰敢!”一把將夏天扯到自己的身後,袁龍鱗挺起手中的寶劍,身姿山嶽般挺拔堅毅。
“袁龍鱗,你想害死我們嗎?”袁龍純急了,跨前兩步,伸手朝夏天抓去。
袁龍鱗手腕一轉,寶劍毫不含糊的直向他的手臂削去。
趕忙沉了口氣,身形向旁閃去,寶劍划著他的衣袖過去,臂上立時出現一道血槽。袁龍純勃然大怒,眾人再看時,兩人又戰到了一處。袁龍鱗似要拿他洩憤,一招招毫不留情直奔要害。袁龍純初時勇猛,見他如此拼命的打法,卻又禁不住怯了,氣勢一弱便只剩下了招架之力。
西營將領本有些不耐煩,這會兒看他倆打鬥了起來,反倒不著急了。袖著手,冷笑著旁觀。
袁龍權沉鬱著臉,心裡不停的盤算著該如何脫身。
夏天眯了眯眼,將眾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正欲說話,有人竟先她一步。
“七殿下,收拾這些人渣何須您親自動手,夏霜願效其勞!”這聲音自上而下,清晰無比。
所有人都驚詫的循聲望去,只見周圍幾處房舍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