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大,門向內一推,一個半老徐娘搖搖曳曳的走了進來。含笑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在座上的女郎與侍立的車把式身上轉了一圈,熱絡的招呼道:“我是玉秀坊的管事媽媽,不知小姐要見坊主有何吩咐?”
“媽媽請坐。”女郎也不客套,將一封黃金放在桌上,開門見山地道:“這是黃金三百兩,買下你這玉秀坊應是綽綽有餘,只不知媽媽可做得了這個主。”
微微打了個怔愣,這位媽媽也不是個尋常人,笑了笑,避重就輕地道:“小姐不是本地人吧!不知仙鄉何處,府上如何稱呼?”
“我乃京城人氏,姓方,名遙羽。家父是京城商賈,專做絲綢生意。”
“原來是京城來的富家小姐,我說這風流氣韻不同凡響呢!就是與我們這裡小鄉小戶的姑娘不同。”管事媽媽順勢恭維了兩句,話音一轉,試探道:“小姐既是京城人,令尊又是絲綢大賈,怎會來封都買咱們的玉秀坊呢?”
“這裡可是封都最大的歌舞坊?”
“自然。咱們玉秀坊若稱第二,封都還沒有哪家敢稱第一。”管事媽媽略揚了揚下頜,言辭間掩不住的驕傲。
“那便是了。我父親雖家貲萬貫,可膝下只有我一個女兒。我此番離家就是為了歷練自己,將來好繼承家業。我從小便酷愛歌舞,自信在這上頭還有些個新意。我雖購買玉秀坊,但一律人事物皆不變。若玉秀坊沒這個意思,我便去別家歌舞坊,說不得今後我們興許就是對手了。”
這一番話綿裡藏針,軟硬兼施,又有金燦燦的金子放在眼前,即便是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的管事媽媽也頗為猶豫和動心。她細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妙齡女郎,禁不住暗暗點頭,那模樣長得自不必說,就憑那股不卑不亢的通身氣派也絕不是個普通女子。如是想著,對她的身份不由得更信了幾分。“這玉秀坊是否能賣給小姐,我還得問問坊主的意思才成。”
“那就有勞媽媽了。”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淡然的應道。
管事媽媽見她一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神色,不敢怠慢,施了個萬福便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