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我,武舉考策馬時我瞧你爬不爬得上馬背呢!到時候可別哭!”
幾個人說笑著,唐羽也跑了過來,他和唐諳是向來不對盤,因而都是淡淡點個頭。
他看著唐甜,繃著臉半天,第一句話就是:“你可惹了什麼事沒有?”
唐甜撅撅嘴,沒好氣道:“怎麼都說我惹事呢,你問問四姐和八姐兒呀,問我,就算有事我會說實話麼?”
唐羽皺皺眉,唐誠嘻嘻笑道:“六姐兒,你可不識好歹了,三師兄每日替你耽著心,連做夢都是‘六姐,不許胡鬧!’就怕你惹了麻煩呀!”
大家又都笑起來,唐羽臉“騰”一紅,看唐甜笑得前仰後合,惱道:“你仔細了,要是真給師父惹事,我不客氣!”
唐溟與其他人正好過來了。唐甜細一瞧,撇撇嘴:這葉家和鬱家真有意思,來的男子只有三名,倒有四個娘子,一個騎馬,還有三個坐車。這真是慣會使喚人,真放心讓唐溟他們護送呢。
那唐溟也是就會做好人的,下馬和大家匆匆見了面,假惺惺說了幾句寒暄的話,就讓唐羽唐誠與大家一起去驛館等候,他送葉家人和鬱家人到府衙去。
佔緗辛良等人都沒什麼,唐甜卻有些生氣,她不稀罕和他說話,可大家寒風裡吹著等你半天,說不上幾句就走了,那些娘子就這麼迷著心?
大家有說有笑,都議論武舉的事,唐甜一人悶悶的,勉強提著精神。到了驛館發現又有一事不妥。原來驛館知道唐家來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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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留了七間客房,三間師父長輩的,四間給八名弟子的,兩人一間恰好。可是分派下來,卻是唐誠與唐甜一間。興許那小吏看唐甜小廝打扮,沒發覺不對。雖然二人年紀小,總不成體統,唐憂再去找管事,因武林門派都到了,人數也有增加,全滿了,無法調換。
唐溟攔住還要理論的唐羽,想了想,便讓唐城和自己一間,單讓唐甜住一間。這麼安排好,他又被葉家人叫去了。
吵吵嚷嚷忙亂了一天,吃過晚飯,大家才真正歇下來。
唐甜坐在那房裡,聽見隔壁還有笑語,自己這兒冷清清的,好沒意思,再去找辛良,人又懶懶的,身上極不舒服,乾脆洗漱了睡覺。
然而那被衾薄了,她身上始終不暖,腳更是冰涼涼的,怎麼也睡不著。她翻來覆去,心裡暗罵那個管事的糊塗,又怨唐溟,若是早點到了,早去府衙點了到搬進驛館,還有空餘換房,如今落得她一個人在這兒住著,看那桌上燭火似滅未滅,越發顯得伶伶仃仃的。
她乾脆吹熄了蠟,矇頭再睡。
迷迷糊糊之間,一會像回到以前的日子,一會又是看見前面有兩個糾纏的人影子,她不由自主走近了看,那個模糊的影子抬起眼來,嘿嘿一笑,嘴裡吐出長長的蛇信子,她嚇得直跑,卻還是被那蛇纏住了,全身冰冷,兩腿像陷在泥濘裡,又溼又冷。
她使勁掙扎也無濟於事,正著急,遠處有熟悉的聲音喊她:“甜兒甜兒……”她心裡一喜,想回應,卻始終發不出聲音。她急得哭,可哭聲也發不出來。
那聲音漸漸遠了,唐甜心裡一急,拼盡全力大喊:“啊——”
這麼一掙,人突然醒了,看著帷帳頂,她知道是做了噩夢,身上極不舒服,黏黏的一層冷汗,不禁打了個寒戰。
眼前黑乎乎一片,唐甜不自覺哭起來。
“甜兒,怎麼了?”一個聲音響起,唐甜一噎,不知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隨即門就開了,一個身影進來,兩步到了床前掀開帳簾,見唐甜好好躺著,才鬆了口氣。
“怎麼也不鎖門?這雖是驛館,還是要小心。”唐溟掛上一邊帳子,見唐甜縮著身子,問道,“我上午瞧你臉色就不好,四姐兒說你練功累了,精神有些頹,不是哪裡不舒服吧?”
說著摸摸她的額,還好,再摸她的手,一驚:“手怎麼這麼涼?蓋少了麼?”
唐甜一直不吭聲,聽他說完眼淚撲撲下來了,心裡恨自己沒出息,嘴上卻還是不由答道:“我冷……”
唐溟伸手將她一抱,果然小小的身子涼涼的,他摟緊些,道:“冷就喊人加褥子,生爐子也好,怎麼就這麼熬著?生了病怎麼辦?方才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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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夢魘了?”
他忙完事回來,聽唐誠說六姐早回去了,想著一天也沒顧上問問她,就到她這兒來。一瞧燈已熄了,打算明日再說,不想忽然聽她一聲尖叫,接著又是小聲抽泣,他一著急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