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到父親,還有那一抹溫暖的笑,即使面容模糊。
他害了她爹,還騙了她。她分不清自己因為哪一點而更恨他。
唐溟唯有不語。
將唐甜送回藥堂,他去找師父說明心意,再下山向故人作個交代。
回來時卻得知唐甜私闖禁地,被趕下山去了。
他自然知道,是師父有意不願他受她牽累,還把他留給她的信截了。以後,無論他怎麼勸,她也再不肯回唐家。
“你害死
16、 哈士蟆 。。。
我爹,我留在這裡就是要替他報仇,你只管等著吧!”唐甜咬牙切齒說完,扭身跑了。
灶上的火早熄了,廚房裡有些陰冷,唐溟默然站著。那碗湯也冷了,他苦笑一笑,仍是一口一口喝下去。
秋陽普照,腳下衰草沙沙作響,尖尖的草葉經霜都枯黃了,零星的幾朵小菊倒開得頗好,偶爾在風裡搖搖。
唐甜遠遠嗅到硫黃的臭味,知道那是蒸房裡在燻山藥和貝母,燻蒸過後粉質好,色澤也好,又能殺蟲、防黴,只是在蒸房裡守著的人可遭罪。
唐甜與宗嚴一人揹著一個藥簍上了坡,沿著籬邊走進院子。場院上鋪滿了匾箕,分別曬著切成了塊的丹參、白朮、牛膝、射干還有去了栓皮的桔梗。長老和小師叔、師姐都去義診,只有一些家奴張羅著翻曬,收筐。
辛良從蒸房窗子裡看見他們,忙迎出來,她頭上裹著一塊藍布帕子,免得藥氣燻了頭髮。
“找了多少了?”辛良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摸樣。
“喏,可多了,肉肉兒的,你摸摸?”唐甜作勢要把簍子遞給她,辛良一聲驚叫急忙跳開。
唐甜哈哈笑起來。三人進了廳堂。
原來她和宗嚴捉哈士蟆去了。
此時蛙蟲入冬休眠,捉它不難。可找地兒不容易,辛良又害怕這些蟲兒,便由唐甜自告奮勇和宗嚴一起去。
辛良伸頭瞧瞧,那簍子裡的哈士蟆鼓鼓的眼睛有的閉著,有的半睜著。背上棕褐色的皮有些褶皺,帶著些暗紅的條紋,黑色的疣粒密密麻麻。有的翻了個兒,縮著腿,露出斑斑點點的軟腹。
“這麼一上午,你們捕了不少呀!”辛良吐吐舌。
唐甜指指宗嚴:“都是他有辦法,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