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溟,他早猜出這就是飄渺露,一時顧不得其他,左手迸出一記破空氣彈,把那已在唐甜嘴邊的瓷瓶擊得粉碎。
那綠幽幽的軟膏炸得到處都是,眾人驚呼著躲開,唐溟卻撲過去抱住了要倒下的唐甜:“甜兒!”
唐甜雖然被那氣彈嚇了一跳,臉被那碎片劃破了幾絲,人其實很是清醒,她被唐溟緊緊抱著,覺察唐溟的手竟在微微顫抖,不由湊近他耳邊低低道:“那不是毒……”
唐溟先是一怔,這時那膏液的清涼香氣瀰漫開來,他心裡一陣狂喜,知道是她換過了藥,竟一絲也想不起要怪她膽大妄為。那唐羽和唐誠晚師父一步也奔上來了,唐溟衝他們寬慰一笑,抱著唐甜的手卻還是沒有鬆開。
大家都聞到了薄荷的香氣,不需林億和掌禹錫說明,也知道這不是那毒藥了,都鬆了一口氣。
鬱敏有些心慌無措,自言自語般道:“這不可能,這明明就該是……”
唐憂冷笑一聲,上前道:“就該是什麼?莫非這下毒的事和你有關,你也在葉娘子身邊,下毒後想栽贓給唐六姐?”
鬱敏咬著嘴唇惡狠狠瞪他一眼。
唐羽站起來冷冰冰道:“我唐家人可是你們隨便誣衊的?”與此同時唐諳也拔出劍來,那佔緗更是要動手。
那鬱泰慌了,忙道:“唐十七爺,各位大人,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是不是誤會很快就能知道。”這次說話的是唐溟,他恢復了鎮靜,讓佔緗過來扶著唐甜,徐徐站起身,眼神卻隱隱有些陰沉。
這事想想都令他後怕,唐甜脾氣極倔,為了替他們開脫,就算真是毒藥也可能喝下去,他看在鬱商面上給鬱家留著情面,卻差點害了唐甜。
於是不再遲疑,叫過唐誠,低聲吩咐幾句,淡淡對那鬱敏道:“你若自己承認了事情,說出幕後主使,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什麼意思?我有什麼主使?無憑無據,不過猜錯了罷了,唐家就是這麼仗勢欺人麼?”鬱敏退後一步,看著一排氣勢逼人的唐家人,還要強辯。
唐誠得了師父囑咐,上前一步笑嘻嘻道:“你不服,那我一個來制你總不算是仗勢欺人吧?”
唐憂知道十四師兄要動手了,也很歡喜,又怕唐誠吃虧,便道:“讓宗七哥兒和五哥一起上,兩個小孩兒,也不算仗勢欺人吧?”
這幾個弟子,鬱敏最多忌憚唐羽和唐諳,哪會把兩個總角小童放在眼裡,拔劍迎上去以一對二。
唐憂叫過唐許低低說了幾句,唐許點點頭走出人群。
唐甜事先將那飄渺露換在了別的瓶子裡,一是稀罕這毒,防杜萊反悔來要;二來卻是怕唐溟發現她偷了
29、 寒煞掌 。。。
藥要來翻查她的東西。現在她闖出禍來唐溟竟不怪她,叫她心裡竊喜不已。此時她靠在佔緗懷裡假裝昏厥,不過就是想博同情,引眾人更反感那鬱敏。聽到刀劍相接的聲音,就偷偷睜了眼瞧熱鬧。
只見唐誠與宗嚴一前一後夾擊鬱敏。
鬱敏還是使的唐溟指點的劍法,宗嚴也使一柄長劍,是從二師兄唐許那借來的,一板一眼,雖不是鬱敏對手,卻也走得幾招。而另一邊的唐誠手上套了個銅甲套,近身攻擊她。鬱敏這邊長劍來去自如,一低頭唐誠的銅拳卻裹著殺氣打來,她收不回手,難以招架。等她艱難躲開了唐誠攻擊,背後宗嚴的冷劍又刺來。一時間顧此失彼,捉襟見肘。
唐甜忍著笑,身子還在抖,佔緗以為她還是中毒了,慌得直嚷十四師叔。
唐溟知道唐甜不老實,便裝作探視,過來撫了撫她頭,暗暗瞪一眼,唐甜扁了扁嘴,見他沒真生氣,心裡甜絲絲的,這才安分了。
再看那唐城又換了花樣,左手一個銅錘大小的鐵刺蒺藜,右手一個長長的鉗子,鬱敏劍砍下來不是卡在鐵蒺藜裡就是被那鉗子夾著,她聽到周圍隱有笑聲,焦躁得臉面通紅,眼神也凌厲起來。
宗嚴一劍過來將她鬆散的髮絲削了一綹,鬱敏頓時惱怒,腳下步法突然一邊,急速詭異,接著手腕一抖,那劍如靈蛇一般刺向宗嚴,唐誠忙伸長鉗子一攔,鬱敏利叱一聲,鬆開那劍,手如利爪就抓向了唐誠咽喉。
這一剎那快如閃電,唐誠無法避開,唐甜不由“呀”了一聲。卻見唐溟早有準備,身影一閃飛身救下唐誠。
事已至此,鬱敏也不再掩飾了,索性使出全身本事對付唐溟。看那招式鬼厲狠毒,唐溟沉著臉避開,右手還攬著唐誠,左長臂一抬,手掌一翻,那鬱敏看也沒看清,只覺右肩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