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人這麼跋扈,花神廟還不許別人進?或者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唐甜今兒她心情極好,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便耐心等了一等,哼著歌兒在左右賞花。
“六姐兒?”裡面的人聞聲出來,卻大為驚喜。
唐甜轉頭一看,那幾個護衛齊齊行禮,恭敬喚道:“陛下。”
原來是小皇帝趙禎來了,唐甜忙上前行了個萬福。
趙禎穿著素色錦袍,低了聲音道:“六姐兒不必如此,我本是微服出宮,不要鬧得人盡皆知。”
唐甜“撲哧”笑了,道:“陛下,你這就算是微服?有你這幾個侍衛鐵塔一樣守著門,誰都猜到裡面不是尋常人,不打眼的都打眼了不是?”
趙禎看看侍衛劍拔弩張的架勢,也覺著好笑,解釋道:“他們也是恪盡職守,我私下極少出宮,卻是叫他們為難了。”
唐甜還真奇怪了,她以為皇帝是因為高高在上萬人矚目才不好專自行動,他這一說豈不是從小到大都不自由了?
“陛下做太子的時候也不曾單獨出宮玩玩麼?”
趙禎老老實實搖頭,身為皇子,後來封為太子,每日讀書都讀不過來,再有空閒還要應答父皇,陪侍母后,更不敢想著偷溜出宮去。
唐甜由衷可憐起這位皇帝來。
趙禎聽宮人說起拜花神的熱鬧,趁了閒空悄悄來的,在這裡遇上唐甜,十分歡喜。
“陛下,昨日花朝第一日是許願,今日我是來還願呢,”唐甜笑著說,又怕趙禎失望,忙道,“不過花朝三日都是求願的好日子,陛下可向花神求過了?”
“剛才只是進去看了看,還沒許願。”趙禎先搖搖頭,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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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兒既是來還願,這麼說花神果是顯靈了,我這就去拜一拜。”
“確實很靈呢。”唐甜摸摸胸前的玉牌,笑靨如花,心裡甜絲絲的。
趙禎邀她一起進去,她便也不推卻,自己先到花王面前磕了頭,放下謝禮,又到石榴花神處也叩謝。轉回來卻見趙禎望著自己的方向發怔。
唐甜想了想問:“陛下壽辰是幾月?”
“……一月。”
“這麼說,陛下的守護花神是梅花神,也應當拜一拜。”唐甜領著趙禎向前殿走去。
這拜祭花神的習俗是民間興起,宮廷中過花朝節,極盡風雅,多是賞花吟詩,種花植樹便罷了,今年太后有興致才踏青拜花神。而趙禎自幼在宮中長大,聽唐甜一一介紹花神來歷,這些都是太傅、伴讀不曾說過的,覺得十分新鮮。
仰望著面如滿月端莊美麗的花神,再看看身旁俏靈靈的唐甜,他虔誠地閉上眼低低祈禱。
睜眼時見唐甜目不轉睛瞧著自己,還抿嘴兒笑,他不由就臉紅了,自己也不知為什麼,面對朝廷眾臣,他都能面不改色,獨獨對著唐家六姐,總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許的什麼願?”唐甜問道,趙禎略一遲疑。
又聽唐甜道,“哎呀,陛下切不要說,說了就不靈了。等實現了再來還願吧。”
趙禎頓了頓,點點頭。
二人拜完花神,趙禎便要送唐甜回驛館。唐甜想想便答應了。
昨晚唐溟送她回了錦繡就回驛館去了。她原是想讓辛良佔緗陪她一起來還願,偏巧辛良今日需到師父莫慈那裡去,小師叔也在宮中,佔緗同是藥門弟子,自然也要去的。她不得已,只好一大早跑了來。若是回得早,直接去驛館,還見唐溟呢。
她一人想得歡喜,趙禎坐在她身邊見她雖一聲不吭,依然滿面笑容,自己也微微笑了,停了一停道:“聽唐十四……聽你師父說,花朝之後你……你們將要回唐家山?”
“是。”提到回去,唐甜又是一笑,她如今有了主意,恨不得早些離開這束縛多的地方,到時候天天與唐溟在一處,再不會像以往總避開他。
趙禎反有些悵然,道:“聽你說那唐家山,我卻不曾見過那樣的好景兒,山花遍野,峰巒聳翠……”
唐甜不過是偶爾提及,哪裡會說這麼有文采的詞兒。這多半是他的想象罷了。人都如此,自己看慣了的景色再美也平常,沒見過的再平常也易嚮往。她以前不也是豔羨皇宮的瑰巍華麗,經歷了一遭,其實很憋屈人。
按下腹誹,她只笑嘻嘻安慰幾句,又邀他微服遊山,趙禎猶豫了片刻,真就答應了,說是將來他親政了定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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