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午時分,紫霄宮中沒什麼準備,自然開不了筵席,只得給了一人一碗白米飯,上面鋪了些青菜豆腐,武當弟子連聲道歉,少女呆在大殿之內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暗自皺眉,這些人不停看向門外,究竟,還在等什麼人?
大廳上眾賓客用罷便飯,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張松溪朗聲說道:“諸位前輩,各位朋友,今日家師百歲壽誕,承眾位光降,敝派上下盡感榮寵,只是招待簡慢之極,還請原諒。家師原要邀請各位同赴武昌黃鶴樓共謀一醉,今日不恭之處,那時再行補謝。敝師弟張翠山遠離十載,今日方歸,他這十年來的遭遇經歷,還未及詳行稟明師長。再說今日是家師大喜的日子,倘若談論武林中的恩怨鬥殺,未免不詳,各位遠道前來祝壽的一番好意,也變成存心來尋事生非了。各位難得前來武當,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前山後賞玩風景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47 章
少女微笑,不愧是以軍師出名的張松溪張四俠,他這番話先將眾人的口堵住了,宣告在先,今日乃壽誕吉期,倘若有人提起謝遜和龍門鏢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當派為敵。這些人連袂上山,雖說除了峨嵋派之外,原是不惜一戰,以求逼問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但武當派威名赫赫,自然沒人敢單獨與其結下樑子。不過如果是數百人一擁而上,自然是無所顧忌,可是要誰挺身而出,先行發難,卻是誰都不想作這冤大頭。
後面的事情少女完全只是看客,看著張松溪直接亮出了那些上山祝壽之人的兵器,看著西華子暴怒著說出不惜一戰,看著兩方僵持。
正僵持間,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阿彌陀佛!”這聲佛號清清楚楚的傳進眾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從遠處傳來,但聽來又像發自身旁。少女一怔,卻聽張三丰笑道:“原來是少林派空聞禪師到了,快快迎接。”門外那聲音介面道:“少林寺住持空聞,率同師弟空智、空性,暨門下弟子,恭祝張真人千秋長樂。”
對於這中原武林之事,少女雖然不感興趣,但與三位武林中人同處十年,對於中原武林,也是頗有些瞭解,空聞、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想不到除了空見大師已死,三位神僧竟盡數到來。
崑崙派掌門何太沖說道:“久仰少林神僧清名,今日有幸得見,也算不虛此行了。”
門外另一個較為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一位想是崑崙掌門何先生了。幸會,幸會!張真人,老衲等拜壽來遲,實是不恭。”
張三丰道:“今日武當山上嘉賓雲集,老道只不過虛活了一百歲,敢勞三位神僧玉趾?”他四人隔著數道門戶,各運內力互相對答,便如對面晤談一般。如此功力,自然不是旁人能介面的,少女暗自握緊雙拳,既然如此,聖域……
畢竟就連三位神僧也來了,看來,今日之事,僅憑武當一派之力,勢必難以抵擋,看來,不需要猶豫了……
空聞、空智、空性三位高僧坐定,喝了一杯清茶。
空聞向張三丰說明來意,張三丰倒是豪爽,一下子便點出了張翠山,空聞詢問龍門鏢局一家的慘案,和謝遜的下落。
張翠山朗聲道:“空聞大師,龍門鏢局和少林僧人這七十七口人命,絕非晚輩所傷。張翠山一生受恩師訓誨,雖然愚庸,卻不敢打誑。至於傷這七十七口性命之人是誰,晚輩倒也知曉,可是不願明言。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呢,空見大師圓寂西歸,天下無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獅王和晚輩有八拜之交,義結金蘭。謝遜身在何處,實不相瞞,晚輩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個‘義’字,張翠山頭可斷,血可濺,我義兄的下落,我決計不能吐露。此事跟我恩師無關,跟我眾同門亦無干連,由張翠山一人擔當。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殺要剮,便請下手。姓張的生平沒做過半件貽羞師門之事,沒妄殺過一個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義,有死而已。”他這番話侃侃而言,滿臉正氣。
少女卻只聽得無奈,當真是書生意氣。
果然,空聞方丈遲疑了一下,向張三丰道:“張真人,今日之事如何了斷,還請張真人示下。”
張三丰笑了笑,擺明了袒護弟子, “我這小徒雖無他長,卻還不敢欺師,諒他也不敢欺誑三位少林高僧。龍門鏢局的人命和貴派弟子,不是他傷的。謝遜的下落,他是不肯說的。”
空智冷笑,“但有人親眼瞧見張五俠殺害我門下弟子,難道武當弟子不敢打誑,少林門人便會打誑麼?”左手一揮,他身後走出三名中年僧人。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