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畢業後留校浪漫地邂逅了輒輒的母親。
朝鮮戰爭後輾轉萬里的返回故土,輒輒的母親,那個出身李氏家族,高貴、聖潔、溫柔的女子,也不惜千里迢迢,拋棄家族追隨自己回國,並終結良緣。爾後,當自己“反右”時被作為四等右派遭降薪被貶中央美院時,妻子不幸因誕子大出血,醫治不及時而英年早逝;
文化革命開始後,京都紅衛兵造反抄家,一把火燒了自己十幾年積攢的數萬卷珍貴藏書,自己還再貶夏江群眾藝術館,直至下放到這鄂北這荒僻小村莊接受勞動改造。所有這些平生的片段都清晰地在腦海中串聯起來,一個一個與他關聯的鮮活的人物,也走馬燈式的在頭腦中閃進躍出。
他想到了逝去的妻子李穎,也想到了依舊孑然一身的女弟子,當然,心底更糾結於那個潑辣、大膽主動的小姑娘呂繼紅。
如今他面臨著決策。因為一大一小倆女人今天的碰撞,實際已意味著他無法再躲避到情感的角落就當沒有這回事似的,而必須要有所選擇有所決斷了。
牛鳳今天婉轉的索愛早就在他的預期之中。
兩個相處多年的老朋友都能預感到這一天遲早是會來的。今天她向他表白,與其說是發乎於愛,到不如說是被小姑娘語言和行動逼迫下的應激反應。他想,也許從她回到城裡登上舞臺的那一霎起,她就會後悔今天的舉動了。
他太瞭解牛鳳。她就是個天生的舞者,是為舞臺和燦爛絢麗的舞臺燈光而生的。除了她的舞臺,她的愛再沒有別的東西。她就像莽蒼蒼的大海上,駛往大洋彼岸的巨輪,每一次中途的停泊或靠向港灣,都只是再次起航之前的添水加煤。下放勞動,就是她旅途中暫時小棲的港灣。這個時候她或許因暫時的疲累,需要一個寬厚堅實的肩膀依靠著,但以後她是一定會離去的。這個離去,不是指她的軀體而是指她的靈魂。她是不適合婚姻的,作為三十多還小姑獨處的單身女人,只從她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