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抬手,偌大場中即刻安靜下去,數萬的人,竟然半點響聲都聽不到了。
多日不見,彷彿跟平常的他已大不一樣。
王者之風在他身上初顯。
儘管他只穿一件樸素的黑甲,可是眼中烜烜光華,任誰也蓋他不住。
勃勃心中升起又欣羨、又嫉厭的感覺。
欣羨的是他成為現在眾人仰視的樣子。
嫉厭的是他成為現在眾人仰視的樣子,自己卻站在了他的對面。
直力鞮一見著死對頭,眼內就開始噴火,劉衛辰一把拉住兒子,縱馬向前,朝魏王叩一叩胸,鐵弗譁然,這是行起禮節呢!
魏王見狀,居然也還一禮:“單于別來無恙乎?”
劉衛辰道:“魏王無恙,我卻有恙耳。”
魏王笑道:“何不握手言和。”
劉衛辰道:“我等兵敗勢危,到此無路,望魏王放一條生路。”
長孫肥道:“乖乖束手就擒,自然有生路。”
劉衛辰忽地放聲大笑。
長孫肥道:“你笑什麼?”
“你可知我鐵弗,從來不怕死;你可知我鐵弗,自與拓跋兩立,就從未再想過歸服!”
魏王道:“敢問單于,兩族間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他的姑母拓跋王姒嫁給他,他仍記得,毒蘑菇湯一事,姑母蒙受不白之冤,卻無從申訴。
既如此,當初她為什麼又要嫁給他?
既嫁給他,那說明兩族間還是有過和睦的時候?
劉衛辰神色變幻:“有些事情,魏王不會明白,也不必多說了。”
魏王道:“單于如果堅持不降,應該想得到後果。”
劉衛辰沉默。
“降者不殺。”
直力鞮嚷:“我們不會投降!”
長孫肥回敬:“那就都殺了!”
形勢瞬間變得緊張,連馬兒們都感受到,不停的刨蹄噴氣。
“過去了的事情,終究已過去。”這一回,魏王正正看向勃勃,嘴裡對劉衛辰道:“王子都知道的道理,單于難道不明白?”
劉衛辰順著他目光,帶著疑問:“勃勃?”
魏王道:“無論過去是歡樂還是痛苦,可以回憶,可以忘記,但誰也改變不了。我也有我放不下的東西,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