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可笑的陪襯。
寧玉華暗自得意,將慕容若文眉眼間絲絲滲透出來的恨和不甘盡收眼底,隨後懷著歉意對她道,“如此,就有勞若文妹妹了。”
言畢在宮人的左右攙扶下,又坐了回去。
天越來越冷,湖面都結起了薄冰,寧玉華穿得厚重,瞧著越發的像有身子的人。
雖得不到聖心眷顧,矜貴的勁兒可不比誰少。
她開始有所領悟,既然已經坐在皇后這個位置上,已然不用她絞盡腦汁去謀算哪個。
守好屬於她的立政殿,安安穩穩的誕下孩兒,待到兩宮百年歸去,後宮裡最尊貴的便是她。
而慕容紫,說不定死得比這座上的兩個老妖婆還早呢!
不過,讓慕容紫當眾出醜的機會就在眼前,她不會白白放過。
見慕容若文好似沒有聽見自己說話,一副想得如痴,恨得入骨的模樣,寧玉華再假意關懷道,“若文妹妹,你可好?莫不是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的,只有心。
驀地!
慕容若文冷不防突兀的站起身,隨她一起驚動的裙袖,差點將面前的酒桌點心掀翻!
她素來自若從容的臉孔露出了慌張失措之色,睜大的美目盯著寧玉華看,怕被追問,之外,她的舉動更像是與人暗示——
快問她,到底因何而慌張。
“妹妹怎的了?”寧玉華是讀懂她傳遞來的意思,只拿捏不定,不知她打什麼主意。
能坐上後位,有大半的功勞是慕容若文親自奉上。
後來寧玉華再進一步對她拉攏,只得到她乾脆的回絕,情面不留分毫。
在她眼中,這女子心思深如沉在潭底的石。
長了如何的樣子都沒揣測通透,哪兒敢貿貿然陪她唱雙簧。
哪裡有容寧玉華想明白的份?
當著眾人,慕容若文的很快雙眼泛出晶瑩,欲哭不哭,楚楚可憐的隱忍著。
她正藏著一個秘密……不能說!
關氏大為不快,拍響酒案道,“這是作甚?讓你去請個人就覺著委屈了?那還不是慕容淵教出來的好女兒,你慕容家的堂堂嫡女!”
霎時,前一刻還盡顯和氣的殿中,仿似因為關氏的惱怒,連燈盞裡的光都黯然了幾分。
關怡一語分明是在告訴慕容若文:且是不講究宮裡妃嬪位分,嫡庶有別,自個兒投錯了孃胎,如今有多大的罪都生生受著,該!
當眾把她羞辱得好慘!
見太后動怒,慕容若文連連搖頭,手忙腳亂的解釋,“不是的,太后,臣妾……”
“既然不是,那就快去快回吧。”
蕭氏對關氏笑笑,討得了片刻面子,打圓場道,“勸學宴乃宮中三年一度的盛宴,你且去同慕容紫說,大家夥兒都在這,獨缺她一人,若無大礙就過來與眾姐妹聚上一聚,聖宗當年定都於此,就是為了磨練後人的意志。慕容紫身為帝妃,莫要太過嬌氣,更別因此丟了慕容家的好……你——”
話還沒有說完,慕容若文就地跪了下去,“求太后開恩!”
兩宮相視了一眼,覺出有另有內情。
真是不安生啊……
關氏厲色,“開什麼恩?”
不等慕容若文答來,她信手掀了旁側的茶盞,無波無瀾的面上不見盛怒,“你可前往別對哀家說,她是故意恃寵生嬌,借今日的學宴,有心給我們這兩個老太婆難看,更向眾妃嬪昭示皇上對她的專寵!”
從金光閃閃的鳳椅上站了起來,暗紫色的長袍拽地,來自關怡身上最正統皇族的威嚴,震撼著每個人。
“區區慕容紫,把我楚氏的皇宮當成了什麼?不過是小小一個皇貴妃,就算哀家要廢了她,皇上能如何?!”
殿上鴉雀——
廢皇貴妃,皇上的寵愛?
……若兩宮聯手,或許是可以的吧。
蕭太后沒有對此多說,如此便說明,或許她也在做著這個打算了。
一聽太后要廢皇貴妃,最在意的人莫過於段意珍。
慕容紫給整個後宮的女人擺臉色,她絕對相信表姐做得出來。
假如因此生了矛盾,皇上必定會不顧禮法相護,鬧開鬧大,慕容家和段家都要被牽扯進去。
到時候,誰還來管她另嫁的事?
沒準她還會遭受牽連,被人非議,既與慕容紫是為表姐妹,性情總不會相差太多,加之她平日行事是有些囂張,僅剩的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