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不得不暫且順著商靄的意思。
想來她不會那麼容易死,就算是要死,都得玩出點心意的花樣來,否則哪裡能滿足那個瘋子!
料想楚雲晞不可能真的任人擺佈,加上自己走前特意交代過六影,還留下了記號。
六影的腳程快,即便她們走的是陡峭隱秘的山道,按說此時沒準都已悄悄跟隨上來。
京城離北嶺雪山不遠,快的話,半日就能夠來回。
如若自己離開了皇宮關寧就能被放過,還有人進宮給孖興送去解藥,那麼那時再來人傳訊息,容她們反轉逆局也不是不能夠。
是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這三天內盡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
慕容紫想著,又否定了之前的考慮。
此行,用不了三天就會有個了結,或許就是今夜……
她思緒至深,楚雲晞卻一直在看她。
說她心軟無私,在皇宮裡,她獨佔專寵,絕不允許九弟多看別的女子一眼,可卻能夠為了不是自己所生的皇長子以身犯險。
說她蠢笨愚鈍,在此事上,她卻比其他人要端得清楚明白,知道只能行拖延之計,不能靜待,更不能主動出擊。
楚雲晞看她越發的順眼了,連之前那句說她不適合在皇宮裡生存的話都打臉的默然收回。
這人兒瞧著無害好欺,還有些傻,實則姑母和蕭太后都在她這處吃過大虧。
最後,笑傲後宮的人竟是她。
想到此,楚雲晞也不約而同的做了個否定。
——也不能全算是。
不自覺的望向她日子尚淺的肚皮,心思再轉,若然此行順利,恐怕慕容紫和九弟……
就在兩人都各自陷入思緒事,驀地,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慕容紫和楚雲晞齊齊回神,再而神色一緊,又是想到了一處去——
莫不是宮裡來人大張旗鼓的追來了?
三日,三日!!
不知道等一等麼?!!!
“公主。”暗衛立在馬車外稟道,“屬下等在後面抓到一尾隨的可疑之人。”
兩個女子詫異的相視了一眼,想不通了。
不管是無淚宮的人還是後宮的禁衛軍,不可能那麼無能,連出手都不曾,就被抓住。
楚雲晞疑惑問道,“只有一人?”
暗衛回道,“只有一人,且不會武功。”
正說著,從馬車後面傳來一氣急敗壞的男聲,在著荒山野嶺嚷嚷,“還不快放了本王,你們算什麼東西?!可知若本王有事,你楚國天下焉能太平?!”
這個聲音是……
慕容紫眉頭一折,對同樣瞭然了的楚雲晞苦笑道,“把他送回去吧,帶著一起走,那才是真的不得了了。”
誰知長公主比她絕情絕義,冷哼了聲,陰森道,“送上*門的羊,他都不怕死,我們怕什麼?拿他抵給商靄,大楚和北狄開戰,好過你我填命。”
“……”
……
車輪再度轉動,車中多了一人——甯越曦。
“你怎麼會跟來?”
慕容紫沒好氣的看著他,想起不時前楚雲晞撂下的狠話打算,真有些為他擔心。
他若死了,北狄寧家的直系血脈豈不斷得乾淨?
“還不是因為你!”對著車裡兩位有了身孕的年輕婦人,甯越曦毫無君子風度,更無皇族風範,從袖中取出一物扔給慕容紫,打著官腔道,“此次能夠平我北狄之亂,慕容家功不可沒,本王素來不喜對人有所拖欠,況且兵馬還是同姑母討的陪嫁兵符,這個暫且先當抵押。”
故而他都跟曦昭離開京城,一路向北而行。
出了京城沒多久,回想起那日在國公府被慕容紫一番數落,他心頭越發不是滋味,趁著中途休息,牽了侍衛的快馬騎回來。
他扔給慕容紫的是塊質地通透的玉佩,上面有個‘曦’字,應是自小戴到大的。
像皇族的隨身之物,尤其玉佩,尤其這皇族的皇子後而還要登基為帝,誰能得了這樣東西,說是得了免死金牌都不為過。
慕容紫掂量著手裡略有重量的玉佩,對他孩子氣的說話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都不知道該先罵他,還是先可憐同情他。
半響,擠出一句,“你可知道我們要去哪裡?”
甯越曦答得快,“北嶺雪山。楚蕭離明為你再行祭祀之禮,暗中是為和商靄做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