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有個三長兩短,北狄的內戰怕是要停一停,先與楚國交鋒了。
慕容紫被二哥哥訓得詞窮,無一句說錯,她只好覆下眼眸裝老實,乖巧得像剛上學堂,坐在一群陌生學生中,最忌憚夫子的那一個。
“罷了,好在有驚無險。”慕容徵笑呵呵的做和事佬,接著耐人尋味的嘆,“商靄……好深的手段。”
為了這一天,不知他提前佈置了多久!
此人最擅對症下藥,誅人誅心!
至今的許多事情,回想起來像是楚宮裡和朝堂上的內鬥,實則,多有他在暗中推波助瀾。
楚蕭離揮手名東萊使人將杜欣的屍首抬出去安置,再將著身旁的女子柔柔納入眼底,意味深長道,“他確實很會對症下藥。”
卯足勁對付慕容紫,楚蕭離就是不應曦昭,不管顧北狄如何,也會插手其中,掘地三尺也要將商靄揪出,徹底絕了他這後患。
恰是慕容翊和慕容徵都不敢拿著小妹的重要性去揣測,反而更容易與人破綻可逞。
他們不敢問,慕容紫卻是敢。
見著兩個哥哥不約而同的跟自己使眼色,她總算看了明白,向楚蕭離詢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若我今日有事,九郎你不會貿貿然與北狄開戰吧?”
那些愛屋及烏,痛失所愛,再不重用慕容家,都是後話了。
“多得你沒事。”楚蕭離臉容無漾,輕佻的捏了捏她漸而豐盈的小下巴,半是玩笑的道,“你有個好歹,朕必定會披掛上陣,親自為你討個公道。”
不惜一切代價滅北狄?
明知是計也會深陷。
他做得出來。
慕容紫陷入深默,突然發現自己的小命
她有多奸不太清楚,但真覺出了點禍國殃民的味道。
慕容徵抬起手,就著袖袍邊緣將額頭擦拭兩下,無語的低聲,“吾皇威武。”
慕容翊懶得說話了,想起父親當日苦笑的那句:慕容家的成敗全在你小妹一人身上。
終於曉得為何語氣會那麼的諷刺。
慕容家兢兢業業為大楚,忠君為國,到頭來敵不過一場情愛,一個女人。
唯一能夠慶幸的是,這個女人,她是姓‘慕容’的。
慕容紫老實巴交的坐了整個早晨,將眾人各自沉吟的臉孔看了個遍,再度低下頭去,只管打量手裡那枚玉佩——
這鬼畫符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倘若她突然遭遇不測,死前總要弄明白不是?
眾人各懷心思,只有花影由始至終都留意著欲言又止的藍翎。
他們好似都忘了,商靄是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