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夫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沒等她說完,楚蕭離截了她的話,“宮裡就是四孃的家。”
語氣雖淡,不容置疑。
他楚蕭離在的地方,定然會有慕容紫的一席之地。
別處沒有楚蕭離,那慕容紫也不必去了。
慕容嬌被萬歲爺堵得氣都沒法喘,頂嘴?那更不敢。
見狀,慕容徵適時的開口做緩和,討巧的尋了小妹,問道,“為兄雖時常進宮,卻許久沒有與娘娘一道用膳,今日大喜,姑母與昭容娘娘也在,不知能否沾個光……”
“東萊,給玄成愛卿、國夫人、段昭容還有鬼醫備膳。”
又是沒容人說完,楚蕭離淡聲做著吩咐,走到慕容紫跟前去,伸出一雙有力的臂膀,不由分說的將她撈起,橫抱懷中。
轉回身,迎上眸色各異眾目,正色肅然,“朕陪四娘在內殿吃。”
人是他的,想怎麼都可以。
慕容紫沒轍的對大夥兒苦笑,有點兒不知所措,卻又實在對楚蕭離霸道的作為太在意料之中。
連存在感極低的溟影都不想說話了。
……
藍翎藉口錦繡宮那邊離不得她,沒有留在東華殿用午膳。
單是看楚蕭離寶貝著小紫,還有小紫得知有孕後一臉幸福的模樣,她竟懊惱非常,直怪自己無用!
莫說慕容嬌母女在場,她不好將實情道出,就是隻對著小紫一人,要叫她如何說?
這胎不知是男是女,都罷!
最緊要的是,想保住性命,肚子裡這塊肉就根本不能留!
生產之日,必死之時,現下曦昭把解藥雙手送上都來不及了!
此話她哪裡說得出口?
要怪,就怪小紫出身複雜,由小到大不知有多少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她,防不勝防!
要怨,就怨人心叵測,自私自利,哪個接近她是真心帶她好?而非想從她身上圖點什麼?
捫心自問,她藍翎何嘗不是如此貨色?
越想越愧疚,越想越火大!
一時心火上竄,藍翎直去了暖閣,尋到正準備用午膳的曦昭。
算來二人故交多年,又系出本宗,如今同在楚宮裡,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曦昭全不知這個早晨發生了什麼,好心情的對其邀請道,“來得正好,正愁自個兒用膳不得意思,來來,坐下一道。”
不得回應。
她莫名,抬首看站在跟前的人。
擺放膳食的方桌不高,曦昭盤腿坐在暖席上,比著站得直挺挺的藍翎矮了一大截。
對視上,總算覺出來人氣勢不同尋常。
“你們先下去,本國師和鬼醫單獨說話。”
宮人們魚貫而出,放下珠簾,合帶上排門,退到遠處去了。
“什麼事能把你氣成這樣?”
“小紫有了身孕。”
兩道不高的聲音一齊響起,一人蠻無所謂,一人低沉隱忍。
曦昭呆了呆,對上藍翎深不見底的瞳眸,無話相對。
“怎麼了?”藍翎冷笑,戲謔道,“莫不是在擔心疆土還沒來得及收回,楚蕭離就先揮軍踏平北狄?”
別說不可能,失去所愛,楚蕭離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曦昭強做鎮定,“何以如此?你不是早在湯藥中花了心思,為何會……”
“我哪裡知道?”藍翎氣急搶白,旋即回身在她對面坐下,揚起的群袍似火,怒氣騰騰,“你當楚宮安全得很?”
“我看不盡然吧。”震驚的愕然後,曦昭迅速恢復冷靜。
給自己倒了杯酒,她冷道,“所有的藥都是熬好了自太醫院端出來的,商靄從前便是太醫,又是楚蕭離身邊的人,趁那時籠絡人心,安插眼線,有多難?”
他是誰的好兒子?
藍翎氣得顫慄,深深呼吸,瞪大的眼眸中血絲充斥,“至少我一心彌補,不曾刻意害了哪個,我那逆子自作孽,我不再保他便是,而你!若你早將解藥給小紫,她也不會——”
“多說無用!”
飲盡了杯中酒,曦昭臉色同樣不好看,“你要衝我撒火,大可儘管隨心,只任你殺了我,小紫除了割愛保命,再無迴天之術,非你讓她生個女兒,就能大小平安的。”
實情如此,不用誰多說,藍翎也心知肚明。
沉默——
當下四溢著食物香氣的室中,陰雲密佈,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