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亦是相當,以北嶺雪山為界,數百年來兩國交戰無數次,從沒有哪次真正定下成敗,蕭家不過為寧氏皇族的家奴暗衛,這野心實在是——
不禁,關紅翎費解,“蕭家有這樣大的能耐嗎?”
與其說是費解,不如說她不願意相信這事實閩。
慕容紫微有蹙眉,嘴上沒說,心裡卻已定論:恐怕是有的吧。
回想年初時候自己在北嶺邊城親口答應寧玉書聯姻的要求,不知那時他就得了蕭家的支援,還是因此有了底氣,回到北狄後與蕭家坐地起價。
不管怎麼樣,如今看來,他們是達成一致了的。
楚蕭離想要北狄亂著,北狄的權謀們何嘗不想將大楚攪成一灘渾水?
形勢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若不能做到通權達變,很快就會輸得徹底。
那些被疏忽的細微末節,興許正是主宰勝負的關鍵。
揣著複雜的心思,慕容紫問,“只我有一點不明白,連九郎你都沒有把握在打贏了勝仗後治理好北狄,蕭家又如何敢?”
假如能在開國天子與守業天子之間做選擇,楚蕭離定願意選前者。
江山難守,光來個天災都能詬病一世帝業。
開國天子就不一樣了,那是無論如何都能夠被後世歌功頌德,流芳百世的。
收復失地,抗擊外侵都不在楚蕭離之話下,可說到把北狄盡收於楚國的疆土中,還得管制得欣欣向榮,繁華安泰,實乃比登天還難!
物極則必反,有生之年為大楚開創一個盛世,那都是楚蕭離的本事了,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去管北狄會如何?
關於這一件,他在老早以前就對慕容紫說過。
“誰說一定要用戰事才能染指我大楚?”
回身往拼殺不絕的山下看看,楚蕭離眯起眼眸,話語深長道,“蕭家並非望族權貴,只能滋長在暗處,縱然如今的勢力大到滲入北狄朝廷五臟六腑,卻還是撼動不了寧家對北狄的統治。”
當世講究出身,重視門第。
哪怕慕容世家這等望族有心造反,都需先製造各種異象來蠱惑民心,極力的證明自己乃天之所向。
得到多方認可後,才能名正言順的起兵,能不能推翻楚家的統治都是後話了。
否則就算一時某朝篡位成功,很快也會被其他權貴以擁戴皇族之名取而代之,落得萬人唾棄、遺臭後世的下場。
要是人人都能舉兵,慕容相也不會時時明目張膽對武德皇帝哭訴說……自己投錯了胎。
皇帝不是哪個說‘想’,就能當得上的。
思緒至此,楚蕭離暗暗感到好笑,望回沉吟中的慕容紫,再道,“蕭家自來為寧家的暗奴,在明面上反,和自招滅族禍事無異,想要稱霸天下,唯有靠操控皇權繼承者。染指我楚國的手段和目的都是一樣的,相互制衡,以此謀利奪權,日月不衰,生生不息。”
蕭家的本質如是。
所以他們要抓洛懷歆,後而再殺楚蕭離,楚國必定大亂!
到時形勢所迫,身為楚皇唯一的兒子,楚孖興不得不繼位,對於關氏一黨和慕容世家而言,無知幼帝比楚蕭離好對付多了!
兩派人各自為營,蕭憶芝全無實權,只能任由擺佈。
她本就是北狄蕭家一脈分支,用不了哪個對她示好,她都會先為自己著想,拉攏能夠依靠生存的勢力。
加上一個洛懷歆——楚國新帝的生母!
蕭家如虎添翼,將天下王土握於鼓掌之間。
若殺不了楚蕭離,只要把洛懷歆抓回北狄,百利而無一害。
帝王之妃,皇子之母,更還是洛家洛宇文的獨生女兒,無論怎麼算都不會是虧本的買賣。
好一個蕭家,好深的手段!
慕容紫從不主動與楚蕭離說起洛懷歆,對那小心思她供認不諱。
總有些先來後到的順序。
她介懷洛懷歆的身份,顧慮她的武功,更害怕她的美貌……
面對著那樣一個初初愛過的絕世女子,慕容紫怎敢要求楚蕭離不要對其舊情復燃。
可是此刻,聽了他的說話,反倒是自己目光短淺了。
慕容紫說笑般的肯定道,“依照皇上所言,賢妃娘娘還真是很重要啊!”
楚蕭離漂亮的薄唇挑起輕微的弧度,笑得神秘至極,“雖然朕素來待人寬厚,以仁德治天下,可對待那些個心懷不軌的,不說有多厲害,總能讓他們不好過就是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