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之意,寧赫姍又恨又惱,紅了眼睛,揚起鞭子作勢要打,“你——”
“別動手!別動手!我就是隨口問問!”
慕容紫被嚇得連後退了好幾步,小手懼怕的擺了又擺,苦了臉解釋,“這全是舅父的意思,我做不了主,那人我更是連見都沒見過,何來勾*引之說?母親未回,就算回了,定也要經過一番商討,興許還要修書安都,問過我爹爹的意思,若問我,我只有一句,換做是赫姍公主,你可願意遠離家鄉,去到楚國,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傻子都聽得懂這是何意思了,她們這些小輩,統是身不由己!
寧赫姍遲疑了又遲疑,“那你……”
動搖的目光在跟前的人兒身上來回掃視,不確定。
慕容紫端出正色,說道,“且不說那還沒成定數的婚事會如何,時才我聽到馬蹄聲,又見公主穿著騎裝,你這樣大張旗鼓的來,真的打傷我,豈不中了有心人的奸計?”
有心人,誰是有心人?
寧赫姍是公主,又在皇族子嗣繁多的北狄皇宮長大,背地裡那些小手段她見了不少,一點就通。
偏生,她是個急性子,聽不得身邊的人那些話!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慕容紫主動走上前,伸手覆在她握了鞭子的手背上,低聲道,“實不相瞞,我三哥哥已在來接我與母親回大楚的路上,你且好好想想,若我真的嫁與北狄鎮國大將軍的長子,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寧赫姍臉容一凝,定了眸光,“瞧是我差點做了混事,你……”
“莫再多言啦!”慕容紫打斷她,重重捏了她的手一把,“你且快回馬苑吧,倘若事情鬧大了,被人告到皇后那處,指不定會遷罪陶妃娘娘。”
得了這句話,寧赫姍再不敢耽擱。
宮裡騎馬已是犯了大忌諱,她還差點傷了姑母的寶貝女兒。
回想起馬苑時候那番對話,不管慕容紫所言出於何種目的,今兒個她也只能作罷了。
再不多言,人是轉了身便離開,來得風風火火,走得乾乾脆脆。
慕容紫淡定好送,臉色和悅得,只差沒道一句‘得空來坐坐’。
直至殿外又響起馬蹄聲,再而蹄聲漸遠,宮人們這才慢吞吞的把茶和點心送上來。
對著此前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活,慕容紫吩咐她們將吃的放下,藉故要睡瞌睡,把人都退出去,這回寢殿。
接著……
轉身向外,臉孔上渾然天成的笑臉逐漸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怒色,怒極了!
攥緊了雙拳,醞釀片刻,她是不甘示弱的對著外面破口大罵,“你才是狐狸精!哼!”
一語罷了,笑慘了頭頂高梁上的人。
那笑聲空曠,略帶幾分熟悉,慕容紫抬頭去尋,只見著影子懶洋洋的躺在她頭頂正上方的位置,兩手交疊在腦後,雙腳翹著二郎腿,不能再輕鬆了。“你還沒走啊?!”
話出口,她覺出似乎調調太驚喜了,不夠矜持,遂又改口,乾咳兩聲,故作威嚴,“你怎麼還沒走?”
影子言簡意駭,“事情還沒成,自然不能走。”
慕容紫好奇,“那是什麼事?”
他賣關子,“我告訴你,你幫我?”
“那不行!”她是講原則的,“你若要去殺皇帝舅父,我也幫你?”
她豈不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影子冷冷一笑,放狂話,“我要殺你舅父,你這會兒都在奔喪的路上了。”
慕容紫狠狠‘呸’了一聲,不信!
“不信?”他側頭,居高臨下的睨她,疏懶的眼神兒裡全是惺忪,沒有睡醒的懶散模樣,說他要突破重重守衛斬殺北皇……
可是,慕容紫這幾天又聽說,晚宴當天,刺客去的是藏寶閣方向,觸動了那裡頭的機關才引來***動,並非向著正在舉辦酒宴的宮殿來。
藏寶閣的機關,她聽幾位皇子表兄胡天海地的瞎吹:裡面只有一條道路可通,其他的,走錯了便逃不過一個死!
什麼萬箭齊發,什麼重重毒霧,總之,定能讓賊人有去無回。
懷著幾分好奇,慕容紫還隨表兄們悄悄去到藏寶閣的遠處偷看了一回。
隔著老遠,藏在大樹後遠遠一瞥,九層寶塔的藏寶閣,中間那層的視窗破了個大窟窿,殘磚斷瓦把下面的花圃都砸壞了,這幾日工匠們還在修呢!
不難想象,影子闖進去那天鬧得如何厲害。
加上他還活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