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除了她之外,還有哪個得過他親手做的東西?
楚蕭離毫不謙虛,“至少做簪子不如翻山越嶺的摘花來得危險,我更不會無端端不見就是了。”
被下了臉面,她撇嘴,他牽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那些紛擾雜亂的事都暫且不說了,她知他的心意就好。
船到橋頭自然直。
……
行了徹夜的路,次日天亮得有些晚,是個陰天。
空氣裡泛起霧氣,潮溼了樹木根莖,連泥土都溼答答的,人行不易,容易滑倒。
翻過第二座山,舉目遠眺,能夠隱約看見遠處山下那方几乎要隱沒在眾山中心的荷塘。
塘水深墨色,邊側修還有木樓,只光是遠眺,都不難察覺那有些時日了,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住在裡頭。
而住在裡頭的,又會是怎樣的人……
丁小倩說,這一帶並無兇險的野獸出沒,只不過地形較為複雜,離水道和其他村落遠了些,無人居住。
加上每顆樹木都參天高聳,大多用來做棺木,因此就算野荷塘裡的荷花開得再好,平時都鮮少有人來。
那木樓是來取材的匠人們搭建的棲身之所,每年至多在盛夏時候在此逗留六天,絕對不會超過七天。
用著老人們的話形容,這兒陰氣重得很。
不日前才有其他村子的人說,在這裡見了鬼,接著大牛就失去蹤跡,事情說來詭異得很,只看著丁小倩那一驚一乍的表情都曉得,她怕得不行了。
楚蕭離一行人倒渾然不覺。
鬼神一說他們都從來不相信的,自個兒都是讓別個畏懼的人,膽大如斯。
慕容紫就更不消說,她從另一個世界來,嚴格的說,她都算是一縷孤魂。
此地有鬼?
誰怕誰啊!
過了辰時,天色依舊暗著,恍恍然讓人錯覺,分不清是夜晚將至,還是白天方才來。
天上飄起綿綿細雨,沁溼了眾人的衣裳,在這般環境下,想要清楚看清遠處就顯得越發困難。
此時霧影等人也不再分開很遠距離,全都聚在一起,有個什麼變數,方便眾人就近應對。
下山極快,半個時辰就來到山腳,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被砍伐之後,只留下木樁,光禿禿的平地。
單看那些錯落無序的木樁,一人根本懷抱不下,有些重新長出新芽,有些則一直是那個樣子,怕是千年萬年都不會改變這形狀。
粗粗看去,木樁至少有幾百上千,向視線的兩端無盡延伸,幾乎順著湖岸,周圍的大樹都被砍得沒剩下多少。
在正對面的處便是那荷塘,大抵相隔著七、八丈的距離,並不算太遠。
塘中的荷花開得確實好,又嬌又豔,每一朵都要比尋常的粉荷大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