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再站起身,其他人方是望清,原來只是一個翩翩少年。
方才他自壩上飛掠而下,平穩落地,足見其厲害!
這是無淚宮七影任何一個在他這年歲都做不到的。
而前一刻還想說話的洛懷歆,此時因為被強行服了藥而暈厥過去。
懷琰面無表情的看看倒在地上再無動靜的小師姐,又抬起頭直視嚮慕容紫,語氣老成非常,“你這女人好歹毒的心,竟然要讓我師姐自斷經脈,活膩了?”
要不是她突然出這狠招,師傅與他根本不會露面。
慕容紫豈會怕了他去,啟唇就反擊道,“你想殺我?”
哪怕她不懂得武功也看露出來,洛宇文可比洛懷歆厲害多了。
真的要取她小命,不用掙扎,乖乖等死就是。
懷琰眼色驟深,未動,轉又看了站在她身旁,一副護人心切的楚蕭離一眼,半響乾乾脆脆的放棄,“算了,打不過。”
楚蕭離鬆一口氣,悅色道,“懷琰,你長大了。”
懷琰皮笑肉不笑,“小師兄莫高興得太早,師傅的意思必然是我的意思,但我的意思不表示一定是師傅的意思。”
剛說完,他後腦悶悶的捱了一記,不多痛,他卻抱頭痛呼,做著樣子轉身蹲下,關懷小師姐去了。
洛宇文走上前來,與著自己曾經最得意的弟子相視。
楚蕭離亦是肅然應對,只管把慕容紫擋在身後,連個邊角都不敢露出來。
氣氛頗為詭異。
沉默片刻,洛宇文道,“孽徒,連‘師傅’都不會喊了?”
楚蕭離剛要依言喊人,他又道,“為師讓你把人照顧好,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哼!楚皇,好生威風!”
說著就負手往行宮那方向走,誰也不能阻攔的霸道模樣。
間隙,他深諳的將慕容紫望了一瞬,“老夫記住你了。”
直白的告誡,連拐彎抹角都不需要。
一如洛宇文要殺她,易如反掌。
倒不說慕容紫怕了他,可是讓一個厲害得難以對付的人惦記上,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而好生威風的楚蕭離呢,被恩師兩句話教訓得抬不起頭,讓著還在周圍的禁衛軍尷尬非常。
想來這是皇上的家務事,全當沒有看見吧……
……
驚心動魄的一天,隨著夜至而漸漸歸於安寧。
洛宇文自然是來到了行宮,聽在聖駕身邊伺候的宮人們說,這位名震天下的劍客在皇上面前說話毫不客氣,連跟他來的那個小公子都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裡。
可是沒得辦法,皇上都不說話,你一個奴才,私下嚼兩句舌根過個癮頭也就算了。
淑妃在自己的宮裡閉門思過,關國丈已上表請罪的摺子,行宮外還跪了若干大臣,求情的有,要求嚴辦的亦有。
說起來,那屍首分家的楚星涵反而成了陪襯,連百姓在傍晚的議論裡都用三言兩語帶過便算了。
沒哪個願意在這上頭多費唇舌。
如今楚國的天下是楚蕭離的天下,已經不會有人再去懷疑這一點。
夜深了,慕容紫沒有像往常那樣堂而皇之的到楚蕭離的寢殿裡給自己佔個窩。
今日發生的事說來都是不愉快。
她心裡有怨,想必他對她的所為也難得真正的有個微詞。
只不管情緒怎樣,如是時候,楚蕭離不得閒來找她就是了。
獨自坐在前日和關紅翎一起品茶下棋的玉石亭下,暗水自山體裡頭源源不斷的流出,順著白玉凹槽一股股的垂懸落下,雨幕暈染了遠處夜色下的安都,晚風吹來,涼悠悠的潮冷。
棋盤還擱置在石桌上,黑白兩色還未施展開,下棋的人卻少了一個。
慕容紫興致缺缺的擺弄著屬於她的黑子,直到身後有人行來。
她未回頭,以為會是慕容徵。
哪想來人開了口,她才一番醒然,微微驚動。
慕容淵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吾兒從前不愛這些,何時開始喜歡的?”
她疑似嚇了一跳,太傅爹爹已在對面落座,信手抓起一粒白子,擺在應該擺的位置。
對弈之意明顯。
慕容紫迅速收斂了散漫,形容很是正襟危坐,“那是因為父親不瞭解女兒。”
順意將黑子放入棋盤,她佈局應對。
不管是和兩朝重臣下棋,還是和從不待見自己的父親下棋,隨便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