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們只管盡心辦事,我自不會虧待你們。”
眾心一齊,“謹記大人教誨。”
……
匆匆交代完,慕容紫折返回去時,早已屏退四下,宮燈都滅得只剩兩盞。
宋桓獨自候在靠門邊處,一掃之前狗仗人勢的惡奴嘴臉,笑意融融的對她道,“時才勞累姑娘了,先去沐浴一番解個乏罷。”
說完,把捧在手裡的物件往她遞去,順勢回身往浴池方向看看,心下是在想,帝王居所不同別處,皇上連這些都願意與這一位分享,往後當如何,他心裡已然不能再通透了。
慕容紫覆眸一望,淡粉色的寢袍疊得整齊規整,上等的做工,連城的刺繡,比三夫人用的更勝一籌。
在寢衣中間擺了一朵顏色豔麗的木槿花,比人掌心還大,花瓣鮮嫩,像是才摘下不久,這點心思……
原來楚蕭離做的是這個打算,她略遲疑。
宋桓可顧不了她太多想法,他只曉得要把萬歲爺交代的事情都辦妥辦好,否則這副老骨頭可經不起罰。
“萬歲爺的一片心意,姑娘惜福吶!”
不由分說的把寢袍塞給人懷裡,宋桓溜之大吉。
眼看他拖著臃腫的身體健步如飛,眨眼就沒了影子,慕容紫無奈失笑。
轉而環顧左右,置身偌大的東華殿,她渺小得像只螞蟻,楚蕭離的心意讓她感動,可說真的——
這地方陌生幽冷,實在讓她喜歡不起來啊……
……
一豆孤燈努力散發著光亮,微弱的光芒無法完全將寢殿充實。
昏昏暗暗,幽幽寧寧。
殿中那隻九龍香爐裡,凝神的龍涎香嫋嫋騰昇,悠然的散往各處。
萬籟俱寂的安詳。
楚蕭離側躺在床榻上假寐,差點真的睡過去。
耳邊聞得個輕緩的腳步聲靠近,他掀起眼皮,眸底頃刻流淌出一片堪比星辰的光華。
“怎麼才來?真是個磨蹭的。”
慕容紫來到九階玉石階下,站定在那處就不再動了。
她卸了妝容,放下長髮,身上除了那套精美的寢袍,再無任何裝飾。
暗光中與人望見的是一張恬淡靜美的臉孔,未施粉黛的面頰面板光潔細緻,藉著稀薄的光,猶如她自身會發出薄芒。
嫣紅的唇微微輕啟一條縫隙,彷彿隨時會有動聽的話語飄出,聲音定勝過天籟。
她漆黑的眼眸平靜得如同永遠不會掀起驚濤駭浪的湖泊,在深處卻掩藏著濃烈的愛意,無盡的渴望。
她是個貪心之人,楚蕭離一直都知道。
將乖乖換了寢袍的人兒仔細打量了一番,末了他滿意勾唇,“過來。”
語氣裡不乏幾分得意,幾分身在自個兒地盤的橫行無忌。
慕容紫還是不動,看了看眼前雕紋美麗的九階,好笑道,“跪著來?”
知道她話中暗諷的意思,楚蕭離耐心解釋,“今夜此舉有三個意思:一來朕夜夜往你那裡跑,四娘你得多不方便,禮尚往來的道理,朕還是明白的。”
快聽聽他輕佻的說話,惹得慕容紫向頻翻他白眼。
他臉皮厚,做都做了,還講究那麼多?
繼續道,“這二來麼,我也實在想讓你在著這裡陪我,只要我有,那都是你的,你無需對此有所顧慮。”
甜言蜜語誰都喜歡聽,慕容紫揚聲附合,“萬歲爺真是個貼心人,奴婢好生感激!”
“客氣。”楚蕭離笑得迷人,“至於第三,再過幾日便是皇姐與玄成的大婚,今日你在這裡受罰,明日早朝後玄成自會為你求情,到時候你跟著他出宮去,連假裝受傷都省得了,等到他們大婚罷了再回來,你看朕這打算如何?”
“周全得很。”
“那你還不快過來。”
慕容紫依言,抬步,赤腳踩上玉階。
蓮足在裙襬下若隱若現,楚蕭離看得醉心,忍不住自誇,“朕的眼光實在是好。”
她來到,被他探手就扯進懷裡,翻身一轉,將人摟在裡側,再埋首往她粉頸裡湊,深深的嗅了一嗅,“真香。”
摸著哪裡都是軟綿綿的,手感也好得很。
慕容紫斜他一眼,似模似樣的煞他風景,“我沒沐浴,只換了寢袍。”
楚蕭離愣住,怔怔然的表情呆得似個愣頭青,連扒拉她衣裳的手都頓在軟腰上,“……為何?”
她故意問,“你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