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肯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莫看為兄。”事關於此,他是真的有心避諱,“寵臣難當,往後的日子,為兄還得仰仗四娘你,你可莫讓我失望啊……”
“三哥實在太會說笑了。”慕容紫脆聲笑了起來,帶著諷刺,“我哪裡需要做什麼?老老實實的等著三哥你的算計不就好了?”
慕容徵從善如流,“故而四娘你真的想如此?”
那往後的路真是要順暢太多!
慕容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得下次了!”
說完乾乾脆脆的轉身,回華庭去!簡直不想再與慕容家的大狐狸多說半句。
宰相大人就得這一個親妹妹,自從她入了宮,兄妹倆就難得像這般說上話,他踮著腳對那背影假惺惺的問,“沒下次了?莫非今日得了好處的只是為兄?四娘,你這可算是過河拆橋?”
慕容紫煩死了他的假仁假義,頭不回,只甩出一句——
“把你的橋搭好了再來同我說!”
哪裡算過河拆橋?
至多是將她領到河邊,看了場添堵的大戲而已!
等到她下了角樓,和等在下面的靈霜走遠了去,天色是真的暗了下來。
慕容徵俊龐上的不著邊際的玩笑之色瞬間消散,在闇然的天光裡顯得幾分陰鬱。
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他對著溟影謹慎道,“還請影大人查清寧玉華背後的高人,此事不但關係四孃的安危,更與大楚命脈息息相關。”
看情形,寧玉書早就得到蕭家的支援,此番借聯姻送嫁得到兵權,對他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不能讓北狄的腥風血雨,沾染大楚的疆土。
溟影心中有數,頷首道,“相爺放心,我會拼死保護宮主。”
見他忠心不二的樣子,隨時可為慕容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慕容徵神態稍有松釋,扯著眼角調笑,“萬歲爺倒真是捨得,將整個無淚宮都拱手送人,倒是委屈影大人了。”
溟影表上一笑,淡得不著痕跡,道,“也不是見誰都送的。”
言下之意,玄成公子雖與無淚宮往來密切,卻……
不說也罷啦,說多了某人更加想不通。
慕容徵深深受挫,嘆了口老氣,回身下角樓。
還有場宮宴等著他。
宰相大人每日忙得閒不下來,本是不願意去喝這個酒的,只橋還沒搭完,他不去,誰給萬歲爺的耳邊吹陣風,好將人吹到華庭去呢?
利用人的假裝被利用,完了還要喊屈!
他們家四娘最狡猾了。
……
夜來。
設在昭興大殿的酒宴如何熱鬧,如何奢華,都與遠在華庭的慕容紫毫不相干。
照例吃過晚飯,沐浴洗去一身疲乏,再而找個書卷,點上燈盞,靜靜的等夜雨襲來,她好眠。
若換做往日,定然是這樣的了。
但今夜不同。
約莫還差半刻鐘才到亥時,漆黑的小院子裡響起了鬼祟的步聲。
平緩循序,很是拿捏得當。
接著,插的銷門被人從外頭利落的撬開,有個輕車熟路的人移身鑽進,順手關門鎖上之餘,抬眸與坐在對面桌前的人兒對視上。
“怎的又坐在這裡發呆?”
楚蕭離問得實在太自然,讓著慕容紫的錯愕更添兩分。
曉得他會來,可她的準備才到了一半,委實沒料到人來得這樣快。
真不知三哥如何發揮的!
“我……正在等甜湯涼一些再吃。”盯著面前那盅瓷紋精緻的盅罐,她藉口找得不甚妥貼。
楚蕭離直接往她對面坐下,學著她交疊雙手在桌上,耷拉著肩頭,脖子還略往前伸的……又懶有醜的樣子。
“等甜湯放涼?”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得如同細嚼慢嚥,沉黑漂亮的眸子盯著那盅東西打量,忽的就笑得心無城府,“四娘,你用的這個盅有保溫之效,你要等到哪個時候?”
“是、嗎?!”提高了語調,慕容紫睜大眼佯作恍然,“靈霜這丫頭真是的,竟給我弄了這個盅,還要不要我吃了。”
說著怪責的話,她伸手揭開盅蓋,立刻,一股肉眼可見的熱氣騰騰昇嫋而出,和剛從火盆上取下來的沒差!
事實如此。
慕容紫心裡打小鼓,這真的怨不得她,萬歲爺來得太早!
楚蕭離好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