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大費一番周折的了。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只不過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門外已經響起了打鬥聲,忽然有人向她靠近,那熟悉的檀香氣息瀰漫了開來。
眼前一亮,矇眼的布已經被他揭下,那張俊顏笑著望著她,而後將她摟在了懷中,輕輕地安慰道:“不要怕。”
她依附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溫暖,卻無法將這些溫暖,傳達到心間。
他們之間,隔了太多太多了,要跨過這一道道的溝,要費好大的心血氣力的,只怕窮極一生也未必能夠跨過的。
他感到她一直不動也不說話,知道她是被點了穴,於是手上一點,解開了她的穴道。
由於地面太涼,她的腿,已經有些麻痺了,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根本無法站起來,於是手上輕輕地揉著雙腿,以促使血液迴圈。
卻見鳳孤攔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向著南鳳園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靜默不語,各自在等著各自開口,卻皆不開口。
回到屋內,她才緩緩地道:“是慕容夫人捉的我。”輕輕柔柔地對他說道。
卻見鳳孤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卻只是一剎那間,再想看清,只是看到一汪深湖,湖面平靜無波,可是當中,只怕早就已經暗潮洶湧。
“我知道。”他的聲音略帶了暗沉,讓人無法聽出他的心思究竟是有多沉重。
她其實就是在賭,賭著鳳孤是否會為了她,而處置了朱月兒。她有辦法親手報復朱月兒,縱是殺她也不難,可是,她卻要讓鳳孤去處置她,才能讓她痛入骨頭裡去的。
也許,她的心,真的硬了,若在從前,她事事可以善待淡處,可是今時今刻,卻已經有許多事情,不由自主了。
“不知她是何居心?為何要綁架我呢?”她邊揉著雙腿,似不經意般一問。
鳳孤卻是良久不說一句話,隔了許久許久,久到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就聽見他沉沉地道:“你說應該如何處理此事呢?”
如何處理?
被他如此直接一問,晚清倒有些愣住了,如何處理,似乎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
誰知他竟是把問題推給了她。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似乎知道這一切的內幕一般。
“夫君覺得應當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我沒有意見的。”想了許久,她還是沒有說出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本就應當是由他去處理的。
覺得十分累
只不過看來,他雖然已經許久不曾去見過朱月兒,還是對她多少存在著情意的,若不然,以他的個性,何須多問呢?早就用上大刑了。
心中不知為何生出許多感慨,終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縱然看來他此時對她是如此深情,可是,畢竟還是比不上的。
緩緩地站了起來,向著洞外而去,忽然於黑暗中見到了光,眼睛刺激地睜不開來,想伸手去擋,卻見他搶前一步,伸出手,為她將陽光擋了去,體貼的話輕柔而出:“從黑暗中出來,不能直視光亮,會傷到眼睛的。”
而後輕輕地扶了她,向著外面走去。
她默默不語,忽然覺得十分累,只想趕緊結束了這一場報復。
她只想平靜而單純地生活,沒有這些爾虞我詐的生活。
鳳孤的眼,一直注視著她,直到看到她的眼睛漸漸地飄移,帶著厭倦與疏離,似乎有種隨時會離他而去的感覺時,他心中一緊,手上用力地擁住了她。
似乎擔心手一鬆開,她就會離他而去一般。
感到肩上一緊,她抬起頭問他,臉上平靜無波:“怎麼了?”
只見他眼中一緊,似忽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轉身對身後的冷森道:“押了朱月兒來南鳳園,審察此事。”
“是。”冷森領命而去。
晚清有些不明白,他怎麼忽然間下了這個決定的。
可是原來,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並沒有感到開心或是欣慰,只是覺得煩悶之極。
搖了搖頭:“不如將她趕出鳳舞九天就好了,我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此事不能就此了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不能再這樣放縱著她了!”鳳孤突然道,神色凜冽中帶了幾分暗忍。
對於月兒,他的容忍已經極大了,若非是想開了,或許,此刻的他,真的會一發狠對她,可是當真想清楚了,許多事情也就釋懷了,不再那般介意著。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這次對於月兒所犯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