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李拓躺在榻邊,旺童也躺在榻上,兩人一反常態沒有說話,只是都在黑暗中睜著眼睛。
良久才聽李拓低聲道,“我輸了。”
旺童眨眨眼睛,眼淚就流了下來,如釋重負,抬手擦了擦眼淚,“下次還是不玩這個了,太累人了。”
李拓嗯了一聲,“也只有你會想出這麼無聊的遊戲。”
旺童不服氣,“不知道是誰還跟著玩了?說好的有懲罰,你可不能耍賴。”
李拓願賭服輸,翻了個身,正對著旺童,闔上眼睛,旺童看著李拓清俊容貌想了想,沒捨得掐他人中,只是捏住了鼻子,李拓睜眼,一臉古怪,旺童鬆開手,翻個身背對著李拓,“好了,睡吧。”
“有些時日了,你想不想師父師母?”
“嗯。”
“與趙辛爹孃也已很久沒見了,你想不想去看看他們?”
“嗯。”
“此次回京,我聽聞錢婆婆身體不太好,時常惦念著你,擔心你在軍營方不方便。”
旺童翻過身,在黑暗中對上李拓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李拓搖頭,“這些就是我要說的,不過問問你罷了。”
“我自然想他們了,只是眼下情況危急,我怎麼能離開呢?”旺童嘆氣,“錢婆婆是好人,定能長壽,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孝敬她。”
“眼下陸清越不會再進攻這一側,倒是趙辛那方有些危險,此處情況並不危急,依我看,趁這個時機回一趟京城倒是個好事。”李拓沉吟,“而且你傷勢未愈,在此我也擔心,不如回去休整一些時日,再出來也未嘗不可。”
“李拓,你怎麼總是把我往外面推呢?上回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旺童有些動怒了,賭氣側身不看他,“好啊,走就走,不如你走,我繼續留在這裡好了。”
李拓無奈,“我不過就一提,你若真的不想走,就不走吧。”
第二日馬車上。
“丫頭,你到底醒了沒?”
旺童覺得吵,翻個身捂住了耳朵,又被人扒拉下來,床鋪都在上下顛簸著,耳邊有人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嘮叨不休,旺童忍無可忍,睜開眼睛,見到在囉嗦著的那人,顯然有些錯愕,揩去了眼角穢物,不確定地試探著,“師伯?”
“丫頭瞧著機靈,實際上也不怎麼樣嘛,有什麼好猶豫的,就是我馮羌!”馮羌按著旺童的腦袋揉了揉,旺童不明所以,“師伯,你怎麼在這兒?我們這是……”
“回京,”馮羌摸了摸鬍子,“李拓拜託我一定要讓你平安回到京城,我拗不過那小子的請求,就來了。”
在馮羌說話的同時,旺童已經撩開了窗簾,早已經不知身處何地了,想起昨晚李拓告訴自己絕對不會勉強自己,就氣得牙癢癢,憤然扭頭,“師伯,你怎麼能和李拓串通呢!”
“怎麼了?”馮羌一臉無辜,“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何要怪到師伯身上來?”
旺童洩了氣,“師伯,你就那麼閒嗎?”
“師伯不閒,只是師弟戰死,他就那麼一個兒子,上戰場前託付我一定要讓他活下來,他的要求,我如何能拒絕?”
旺童只是重重地重重地嘆了口氣,看著窗外想著能逃脫這裡的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
☆、回京城
在第五次被抓回馬車,旺童怒摔簾子,滿臉欲哭無淚,“師伯,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我給你五分鐘讓你跑,你不還是被我抓回來了?”馮羌抓了抓耳朵,閉著眼睛悠閒假寐,“本來還覺得會無趣,你這麼跑,讓我去抓,倒是有意思了不少。”
“師伯,我有腿傷,你才給我五分鐘我怎麼逃”旺童不服氣,“你若是給我半天,我一定走得了。”
馮羌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同意了旺童的看法,“正因如此,我才不會放你半天。”
旺童氣極,“師伯,你太不講道理了!”
“再囉嗦我就把你打昏。”馮羌大手按上旺童的腦袋,使勁往下按了按,旺童吃痛,暗暗白了馮羌一眼,扭過頭去假寐,不再理他。
“你回去有什麼不好的,你爹孃在京城,何況此事也並非李拓本意,若不是新登基的皇帝讓他如此,他如何捨得要你走?”馮羌笑得狡黠,旺童的心卻漸漸沉了下來,“是趙長衡讓他把我送回京的?”
“李拓還未與你說?皇帝讓他戍守邊境,三年內不得娶妻,因他知李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