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又敗了。”
趙辛走近,身上滿滿血汙,渾身溼透,履上泥濘,狼狽不堪,步履緩慢沉重,李慕轉過頭來,“傷重否?”
趙辛搖頭,咬牙,走到桌邊,為自己滿了杯酒,一飲而盡。酒味迅猛,順著口腔流入肚子,捲起一陣火熱,重新顯現在面上。李慕把趙辛的杯子奪下,滿面怒容,“才敗了兩次就這樣,你有何出息?”
“我只是驅驅寒,入秋暴雨實在冰冷徹骨。”趙辛訥訥解釋,將一身盔甲褪下,扔在毯上,大臂上赫然一道刀痕,此時血液已凝結,斑斑血跡透過裡衣暈了開來。
“有傷便不要喝了,”李慕皺眉,“殿下寫信來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如何顧得上,你自己要多注意些。”
趙辛點點頭,放下了酒樽,“殿下呢,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殿下那邊並沒有什麼動作。聽聞蒼兵主力都到了這一面,拓兒與旺童可能會在那一面發動一次猛攻,把有利地形佔領過來。倘若成功,勝算便很大。我還聽殿下說,你于軍營從未吃過敗仗,這幾日連敗,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趙辛搖頭,又為自己滿了一杯,李慕想阻止,卻見趙辛只著裡衣,便作罷了,“副將說,這幾日蒼兵有了新的將領?”
“是個年輕人,雖不知何人,連她也聽他派遣,應該是蒼國皇子。”
趙辛一杯入肚,更覺辛辣無比,面上也浮起紅暈,耳根也透紅起來,“不得不承認,此人有幾分厲害,不容小覷。”
“今天你又看見趙辛了?”
夏寶丁坐在軍帳裡,一見陸清越就走了上來,陸清越頷首,走到桌前坐下,為自己倒了杯水,慢條斯理緩緩飲盡,夏寶丁看著陸清越,“他又吃敗仗了?”
陸清越還是頷首,“自然。”
夏寶丁扭過頭嘀嘀咕咕地走遠了,“我就說他不是個上戰場的材料……”陸清越的聲音從桌邊傳來,“手臂中了一刀,血流不止。”
手臂中了一刀?血流不止……夏寶丁聞言蹙眉,走近陸清越,“你砍的?”
陸清越搖頭,卻未說究竟是何情況,夏寶丁狐疑打量著陸清越,忍不住靠近了一些,“你可別騙我,傷勢重不重?”
陸清越望進夏寶丁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想知道?”
夏寶丁斟酌了片刻,相處久了,知道陸清越這人城府深,說錯一句,便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