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你一輩子得不到他的愛!”無法想象,這樣惡毒的語言,是出自那張美麗的臉龐。 一諾擦擦臉上的淚水,“那你呢?你就那麼自信他還愛著你?” 對於蔣凱麗中傷的話語,一諾的態度卻只是冷淡的,如一杯涼透了的白開水一般,沒有一絲波瀾。 “當然!”蔣凱麗在衛生間門口,揚高下顎,自負的瞪著鏡中自己的影子。 “既然那麼愛,為什麼卻選擇和其他女人結婚了呢?既然那麼愛,為什麼最終選擇了家世背景,而不是……愛的死去活來的你呢?” 第一次,一諾用這麼直接的態度同一個人,一個情敵交談! 每一句,她說的都是事實!卻又似乎不是事實,往日裡在談判桌上的那一套,在蔣凱麗面前她竟然絲毫施展不出來。 愛情是個綁手綁腳的東西,她唯一能用來保護自己的,就是像對方一樣刻薄,像對方一樣的咄咄逼人。 “你……”被一諾如此一問,蔣凱麗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又很快的,恢復過來,不屑一聲輕笑,帶著幾分得意之色,“那是因為我先拒絕了他的求婚!你懂不懂?是我,選擇了我的夢想,而放棄了他!顧家何等強勢的背景,怎麼會需要跟你小小的夏家聯姻,你別做夢了!” 是嗎? 電話這邊的一諾提了提眉,淡笑不語。 她記得,曾經有個男人告訴過她,如果真愛,會愛她的一切,也包括,她的夢想! 一諾不打算再跟她繼續聊下去,“蔣小姐,我還有事,就不和你聊了,再見!” “等等……” “恩?”一諾秀眉輕斂,沒有結束通話電話,而蔣凱麗卻先結束通話了。 原來她竟是如此霸道的女子,掛個電話的權力,都要跟自己搶嗎?一諾無奈的笑笑,手臂上的疼痛,彷彿根本沒那麼重要。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卻是一條彩信,她開啟來看,是一雙交握著的手,那兩隻手很顯然是一男一女。 男人的手她認識,因為手腕上那閃亮的19顆深海珍珠,而被他握住的女子的手上,也有同樣的一串手鍊。 她忽然想起當日遠東慶功宴在東風會所碰到顧北辰,因她不小心扯斷了他的珍珠手串,他差點揚手打她。 今日的婚禮上,她當然也沒有錯過看他的手腕,就連交換戒指的時候,他手腕上都還帶著那珍珠手鍊。 淚水模糊了雙眼,一諾忽然笑出了聲音來,原來,他連結婚的時候,都帶著他心愛的女人。 雷恩從旁將她攬進懷裡,聲音顫抖,“諾諾,你怎麼了,不要嚇我,你難過就哭吧,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 半掩的門外站著夏蒼峰和夏茗雪,本來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 夏蒼峰在院子裡站著徑自看著滿地被雨水打落的玫瑰花瓣,眼前忽然就浮起一張溫柔的笑臉來。 那是年輕時的穀雨,一諾與她很像很像,每當看到一諾,他總會想起那溫柔的女子,她柔情似水卻也倔強而不可一世。 她死在最年輕貌美的時候,死在他多年前的夢裡,死成他此生都忘不了的傷。 夏茗雪透過窗看著房內相擁的兩人,溫柔的眸中也泛起了水霧,她上前扶住有些站不穩的夏蒼峰,“爸爸,讓雷恩好好陪陪四姐吧。” 蒼峰點點頭,與茗雪一起走出了大門。 —— 瓊雲大酒店,賓客席上,顧北辰一桌挨著一桌的敬酒,蔣凱麗便在他身前幫他擋酒。 來赴宴的賓客,有哪一個不想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灌一灌顧北辰,蔣凱麗跟著也喝了不少,走路有些不穩。 常務助理嶽傑打電話來,顧北辰接過便問,“找到一諾了嗎?” 電話那頭是轟隆的雷聲和嘩嘩雨聲,嶽傑緊張的道,“在路邊發現了一諾小姐的車,撞在護欄上了,車內有血跡,四小姐人不見了。” 顧北辰聽這話,手中的酒杯咣噹墜地,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慌亂中,他撥通了雷恩的電話,“夏一諾和你在一起嗎?讓她聽電話。” 顧北辰再沒說什麼,電話裡是死亡一樣的沉寂,這一刻他真的有些害怕,他怕聽到雷恩說一諾不在他身邊,怕聽到雷恩說一諾傷的很重,更怕聽到別的什麼更不好的訊息。 雷恩思慮片刻,還是將電話遞給了一諾,“諾諾,北辰的電話。” 一諾將電話拿在手中一句話都沒說,良久,那邊傳來顧北辰暴怒的聲音,“夏一諾,半小時之內,給我回來,否則遠東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吧。” “顧北辰,你欺人太甚。”一諾想與他爭論,卻絲毫都沒有力氣提高聲音說話,在氣勢上已經輸了他一大截。 呵,真好,她結婚這個夜晚,她的情敵和男人同時打電話來威脅她,她真是三生有幸。 “就是要欺負你。”顧北辰憤怒的眸中血紅之色上湧,亦開始口不擇言起